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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2 薄情
“陈王已死十九年,皇上仍然耿耿于怀,哥哥虽居禁gong,但gong外之事少有能瞒过哥哥的,应知如今我已与沈家结亲,皇上对华家的猜忌,恐怕最终也会波及到沈家及韩家tou上,我为了彻底去除这后患,只能想办法替陈王平反。”
赵隽望着手上那卷宗,半日才接在手里,就灯细看起来。
陆妃跪坐在灯台旁,将油灯拨亮,双目也痴痴地望向他。
片刻后他抬tou,对上这dao目光,眉宇之间飘过丝温情,默了默,再转向韩稷,已然恢复了沉着。
“我这里没有碧螺chun,也没有雀she2,只有煮沸的井水。”
韩稷微顿片刻,咧嘴笑dao:“我记得小时候在东gong,还吃过你让人特地zuo的贫民们吃的糠粑。你说只有亲自尝过那味dao,才会知dao富贵不易。”
赵隽微微而笑,点toudao:“难为你还记得。”
二人在胡床两端坐下,韩稷dao:“我至今记得那滋味,说是糠粑,里tou却全是碾碎的谷壳,稻米却只占了一成不到。那顿饭吃完后我回去胃疼了三天,但也因此ti会到哥哥的用心。”
陆妃亲自拿陶碗端了开水来,赵隽抚着碗边的缺口,说dao:“但我如今想来,才知dao当初的行为看来郑重,实际上也很可笑。民情不是靠一两顿糠粑便能ti会到。也并不是心存gan恩就能拯救一个国家,他们需要的是实际作为。如果是现在。我大约会zuo些鼓励农桑减免赋税奖励生养的实事。”
“如果陈王被平了反,哥哥还是有机会造福万民。”
赵隽扬chun笑了下,端起凉了的开水喝了一口,说dao:“这水很甜。”
韩稷尝了口。
赵隽接着dao:“在你们yan里,我如今虽然凄惨透ding,但我起码有饭吃有衣穿,还饿不死。可是天下间还有成千上万的庶民吃不饱饭衣不蔽shen。三十余年的战luan把中原大地的元气伤尽了,它再也经不起折腾,如果你是为了想复立我而进gong,我可以直言回复你。不必了。
“我赵隽没有为天下zuo过什么。反倒连累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我于天下是个罪人,是不pei再君临天下的。皇位于我已是个负担,而即使陈王被平反。我能够重获自由。也还是会赔上不少人命。我不想在因为我而再生杀戮。”
韩稷又喝了一口水。沉yin着。说dao:“哥哥复立不复立,这个可容后再议。我今日来的目的主要是为陈王平反。无论如何,因着陈王冤死一案牵涉进去的无辜之人已然太多。如果不加制止,那么未来死的人还要更多,这终是不争的事实。
“我知dao哥哥当初曾写过一份奏疏,当中洋洋万言陈述了许多替陈王无罪的辩护,以及搜集到替陈王陈词的证据,不知dao那些东西如今可还有保存?”
赵隽会推辞在他意料之中,除了对他的冒然chu现仍有疑虑,此外陆家被诛杀那么多人,以及几位皇孙接连在yan前死去也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还有东gong那么些臣子当着他的面被斩,那zhong场面不是谁都能承受,何况是个心xing本就十分之仁慈的人。否则的话外面人不会那么jian定地相信他是真疯了,他也不会瞒着所有人把自己的子嗣送chugong去。
yan下他不答应,也不急在一时。
“证据都已然被销毁,至于奏疏,若有纸笔,我倒是可以现在就给你。”赵隽dao。
“纸笔我都带了。”韩稷击了两下掌,陶行便从门外走进来,将手上包裕打开,掏chu一se齐全的笔墨纸砚。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常用的伤药祛寒药,以及樟脑鼠药什么的,林林总总怕有一二十样。
韩稷将包袱推给他dao:“这些哥哥嫂嫂留着用,需要什么可以让永新石青传话给我。”
赵隽一看这里tou平日急需的东西竟都备有,看了yan韩稷,并不曾说别的什么,只dao:“我说你写吧,我久不写字,恐污了人yan。”
韩稷知dao他是不愿因字迹而落了把柄予他,心下暗赞他行事之谨慎,笑了笑,便提笔沾墨说dao:“哥哥请说。”
在他们书写的当口,陆妃一直静静地坐在旁侧。她面上始终面情不多,甚至与在赵隽之间连言语jiaoliu也未曾有,但每每赵隽有什么需要,她又都能够及时pei合。
“虽然已没有证据可告天下,但这奏疏里该写的都写全了,你可以酌情选择把它原文照搬,抑或是稍加改动。此外柳亚泽手上应还有证据,当初陈王是他主持定的罪,如果你们能将柳亚泽拿下,陈王翻案将十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