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忠不忠的，反正都已经是两朝遗臣，难帮着自己的女儿女婿争取未来，也叫不正当么？

屋里沈宓和华钧成想起从前对韩稷的诸般不满，各自面上倒是都有些挂不住了。虽然说凭这样就能对韩稷毫无保留地接纳是不可能，但到底那些刁难偏激的话是再说不来了，不只是说不来，甚至还不能不承认他确实没有什么病可值得挑来挑去。

“老爷！太太！事了！”

如果一定要挑剔的话，也只能责怪他为什么要隐瞒住他是陈王之这层内情了。难他不知如若消息走漏，那么他害的不止是沈雁，还有沈家华家这几大家人？不过想想如今这天下，人人对皇帝的狭隘敢怒不敢言，若真知陈王还有后人在世，恐怕反过来拥护他的还大有人在吧？

一屋人闻言腾地站起来：“咱们的人呢？”

他是在替皇帝办事，而郑王竟敢从中捣而且要置他于死地！

皇帝还心心念念地想要火凤令，他独独传了他代这件事，足以说明他对他来说还有存在价值，既然如此，那么他相信皇帝不会睁睁看着郑王如此肆意妄为的！

华夫人走过来：“我让厨下熬了两锅姜汤，都拿着葫芦装好了，你让大伙都拴一罐在腰上，大雪夜里喝了驱驱寒。若是想喝酒烈酒的，我也都预备好了，你们随时来取。今夜之事，当真是辛苦大家了。”

他指着闭的门吩咐侍卫。

“但他们却并不知府里还埋伏着你们在。既已确定是楚王无疑，那么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一会儿如若对方来袭，你们得先设法生擒下一两个人之后才能开杀戒。以免到时告去大理寺时手无凭证。”沈宓郑重。

沈宓这里也已经将陶行传了来，让他跟华钧成禀报府里周边的情形。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到底百年传世的沈家名声可就真毁得一二净了，若是可以，最好还是找个两全的法。

“小的遵命。”陶行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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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连忙走上去，仰：“快开门！本王要见驾！”(未完待续…)

这里听华钧成问起府里状况，便一面递茶与他一面说：“火已经扑灭了，并未有伤及内书房。”

“目前没有什么异动，不过这往往也是对方的策略之一。”陶行解说“他们也许会选择稍长一段时间后，估摸着我们熬得将要失去耐之时再下手。”

“去拍门！”

这里正各怀心思想着事情，院门外就冲来个家仆，低嚷着：“后院里又偷偷来了伙刺客，已经往内书房方向去了！”

楚王趁着郑王反应未及趁机了筒胡同，吩咐了随后跟来的两名侍卫回王府搬兵待命后，遂又带着另两人径直去往西华门。

一席话回得华夫人心里如同被太照过似的亮敞又舒坦，她随即回嗔望了华钧成和沈宓，而后转回来笑着：“你们世爷真是有心了。你们也都很好。”

“陶护卫他们已经暗中包抄尾随，是他让小的来禀报的！”

陶行这帮人早被辛乙调教得开了窍，知要娶回他们的世夫人面前这舅老爷舅太太也是关键，随即笑：“我们世常说雁姑娘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不过是您们几位谁有事吩咐，小的们都要当成是世爷的事情一样尽心尽力，舅太太这声辛苦，小的们不敢领。”

侍卫们倒提着刀把砸起门来。片刻后城楼上就有人乍乎：“城已然下禁，是谁如此大胆叩门？！”

沈宓与华钧成相视着，皆沉声凝气起来。

本是有些担心的，因为若无危险，韩稷便不会请他先离开，但听说韩稷已经摸清了大略情形，又似察觉了别的异样，猜他是另有布署，也就将心放平了些。

既然如此，倒是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赵家本就是骗了陈王打下的江山，反过来掀了这帮伪君也没有什么要。反正沈家如今虽然受也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华家与陈王府这番牵连又本就是个祸患，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把赵家皇帝给推了，大家才叫能够真真正正自由气。

沈宓心里反复纠结着，却浑然不觉自己已然站在了韩稷这一边。当初对这个不如意的女婿的怨言，也淡到看不清本来面目了。

陶行笑着称不敢，然后谢接过丫鬟递上的一葫芦姜汤才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