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断就断，而且之前还拖了那么长时间不曾跟他说明，这若换成别人，就是要断也多半要掀风狼来，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可见对沈弋是动了真心的。

房贯听着这话，只是默然举杯就轻啜起来。

华氏只好嗔笑着拍了拍她胳膊。

他微笑：“是了，上次听昱儿说雁儿的棋艺得你亲授，也很不错，改日你把她带到我们府里来串串门，我们家也有两个小跟她年纪不相上下，若是不嫌我们家的姑娘笨手笨脚，让她教教她们岂不是也多个玩伴。”

可是他就算提来，沈宓也未必会坦诚相告。

这原本没有什么问题，可关键是选谁好呢？

他摇笑了笑，举杯嗅了嗅茶香。

他不由想起前不久房大跟他提过的与沈家结亲之事，不由弯了，房家基虽稳，但沈家却是文人士族们中的翘楚，围绕在他们周围的依有不可小觑的一士族力量，如果能与沈家结亲，联合，这倒是不怕他沈宓再跟他藏什么拙了。

沈宓笑：“偷得浮生半日闲，事情总没有完的一日。”

但他又极想听听他对政事的看法，因为郭阁老许阁老他们已不只一次当着他的面对他大加赞赏，而这些年来沈家从遗臣的份到如今在大周朝上站稳了脚跟，他们父若无一定的谋略与默契，是很难在这么短时间内到的。

所以这两年必然是郑王楚王争夺储位最关键的两年，可以说，在未来两年里，只要皇帝松，他们也必然会争个胜负。

沈宓，说：“折已经移内阁，是六科里了一位给事中提来的。但这位给事中的妻舅，却在左军营里当职。”

沈雁原先不大懂这些男女情事，但自打韩稷那般待她，便也生起几分，荣华富贵易得，真心之人却可遇不可求，如此对待相守了十几年的人，也不知沈弋这步棋走的对还是不对。

房贯：“西北平定了，朝中也还清静，你们通政司倒是比从前轻松了。”说到这里，他收敛了戏，缓缓：“前两日我听家父说，有人递了折提议立储，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房贯约沈宓么？这里鲁振谦的事才落定，房家那边就寻上沈宓了？

随着郑王楚王尽皆开府，大家近来对立储之事的关注度也逐渐增了，楚王已然十六，而郑王也已经十五，在他们各自满十八岁以前，若是还没有拿到储位，就得被之国到各自封地，而到了封地之后再想控朝堂，就难了。

沈雁也只当无事，浑然轻松地爬上炕，伏上华氏肩膀：“你们说什么呢？”

见到沈雁来，她微笑了。不如从前那般亲，但是也不像早先那般漠然。

沈弋接连几日没长房，这日里沈雁正听说了庞阿虎带来的韩稷的书信，准备去华氏那里蹭吃的，便就见沈弋坐在东边炕上与华氏说话。

这又如何是好呢？

“这很难说。”沈宓沉着。最近顾至诚父去了后军营，他无法跟他求证是不是他们几家目前的愿望。但是想要忽略到这提议之人的份，显然又不可能。“就算是勋贵们提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太被废多时，再不立储，也不利社稷稳定。”

沈宓约了房贯在玉溪河畔的青莲居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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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略略地往沈弋扫了，笑：“这有什么？不还有我陪着您吃么！”

“左军营？”房贯凝眉：“那就是老董家的手下。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会是勋贵们的意思？”

沈宓提到女儿，脸上不觉地笑开了“她那两下，唬唬初门的小孩还成，哪里能教贵府的千金？快莫要笑掉了人的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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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贯纵然欣赏沈宓，但这样的话题目前却不便聊。

青莲居里文人多，气氛也不错。房贯打量着雅室墙上的字画，说：“近来琐事缠，竟是久未上这里来闲坐了。明年又逢乡试之年，年前又得将各府州廪生名单给来，下看这天上明月，竟似格外清亮似的。”

华氏嗔：“早前房大人约你父亲下棋，正赶上中秋不了门，所以你父亲便改约到了今儿晚上，早上却又忘了跟我说，方才差人送讯儿回来，正好弋儿在门撞见，便给我传话来了。”又略带抱怨地：“还害我了他昨儿念叨着的松鱼，白费了我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