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季节衣服已经穿厚了，而且因为山上冷，华氏又让她多加了一件，但油这么样下来，就是不到也让人觉得难以忍受。沈雁无法分辩柳曼如是无意还是故意，但凭她多年的世经验，她已经能受到柳曼如对她暗藏的敌意。

她堂堂柳阁老府上来的姑娘，既然了手，该不会只是为了脏她的裙这么简单吧？

柔地跟她说话，又那么会倒茶侍侯她，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除了喝多也想不到别的，便就耸肩：“也许是吧。”说着走到火堆边，拿铁叉让丫鬟们了块上去，坐下烤起来。

柳曼如眉蹙了蹙。她当然知他不在这儿肯定是去了那边喝酒，只是她想问的是怎么会那么快就走了？不是早说好了跟她们在这边的么？

沈雁见她只盯着那把刀瞧，虽不觉得楚王跟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误会，但也不愿意招她多想，遂拿小刀割了块已经熟了的兔，拿盘装了给她：“尝尝！”又告诉她：“那是楚王自己吃过的，他嫌烟味儿大，吃了两块就没吃了。”

她看了沈雁，又：“妹妹与楚王和韩将军很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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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没证没据，就算她是故意的，她也没法儿找她理论，反过来恐怕还要被人非议她骄横无礼。

沈雁不跟他们熟不熟，总之跟她不熟。听到柳家标榜着教养来的贵女竟问这样的话，有片刻停顿，然后笑着扭过来：“我跟柳一样，也是这两日才跟他们接多些，沈家平日里不许我们门也不许见外客。”她拍着边杌：“你坐吗？”

她打量了她两，看她两泪满脸委屈的样，不由打住了让丫鬟去拿披风来遮挡污的念，笑着：“好啊，柳跟我材差不了多少，我没带衣服来，不如你和我调换一下好了。”(未完待续…)

沈雁倒是没到，但听见这话却证实了猜想，然后暗地冷笑起来。这是荒山野外，即便是帐篷，可在满山里这么多男人底下换衣裳，传去她还要脸吗？柳家门第贵家教也过，这柳曼如若不是成心，她怎么会说这么轻浮的话来？

倘若她真是个没主意的，还不得听了她这番撺掇去帐篷了？

她走过来，细觑着她，说：“楚王方才还在呢，怎么就走了？”

柳曼如“呀”地一声站起来，满脸失措：“我没拿稳，真对不住！”

“这样也是不净的，得换了才好！”胭脂凝眉“脏了也就算了，关键是也不知着了没有。总得赶上些药才好。”

只见沈雁的浅裙摆上从腰际开始一条长长污迹直垂到了裙脚。

楚王自己吃的？谁信哪。若是楚王吃过的，她又地解释什么？分明就是她自己拿楚王的刀切过吧？柳曼如扯了扯嘴角，接过来。

沈雁哦了声：“去那边喝酒了。”

她提起裙，看了她，并没说什么。

烤表面的油还滋滋地响，刷过酱料的质显得鲜多，这要是没拿稳，落在上可就麻烦了。柳曼如稳稳拿着，目光掠过沈雁的浅粉石榴裙，心下一动，看了她一，忽然间手一抖，盘倾斜打翻，烤落在沈雁裙上，顺着她一路了下去！

胭脂福娘连忙拿帕过来拭，韩耘薛晶也站了起来。

柳曼如坐下来。瞥一见桌上还有一小盘烤好的，一把刻着楚王府徽记的小刀还搁在盘里，分明就是方才楚王切了给沈雁的而她没吃，更觉得自己冷落，遂默不作声地坐着，方才的温声笑语浑然不见踪影。

但在柳曼如心里又不一样，她已满了十三岁，跟沈弋一样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也许她对于楚王和韩稷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觉，可是这个年纪的姑娘已经较为小时候更在意自己受迎的程度。沈雁对韩稷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有刺激她。

柳曼如听闻，愈加自责起来“都怪我。我母亲为防我到，因而让我带了伤膏，沈妹妹，要不我陪你帐篷里把衣裳脱了，上药吧。”她睁大着睛，看着都有泪来了。

她自幼得到的关注和护极多，沈宓又是个温柔细心的，得惯了他与华氏以及华钧成的溺，韩稷这样随手照顾一下她使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就连顾颂当初那样时时地惦记着她，也只令她有多了个兄弟或朋友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