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看来婢来的巧，这也是有福了！”

韩稷扬起一侧角，挑眉：“要不下回我就直丢她茶碗里。”

宁嬷嬷到了面前，凝望他：“婢玩笑话而已，倒是大爷您脾胃弱，得少吃这些生冷儿。”

宁嬷嬷回到正房，鄂氏坐在榻沿上沉思。

韩耘赶到院里的时候，韩稷正吩咐辛乙给薛亭董慢各送去一筐，听到外传来的哀嚎，他伸手指掏了掏耳朵，继续又吩咐送一筐给顾颂去。

傍晚前便全摘完了，数了数，竟然有一十八筐之多，韩稷留下八筐，剩下十筐便让辛乙拿去分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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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只有一筐！”

宁嬷嬷笑了笑，倒是也没推辞，了声谢便就接了过来。

宁嬷嬷望见他动，遂笑着接过茶碗：“明儿太太要去上香，婢还得回去准备准备，先告退了。”

韩稷挑眉接过，不假思索拍里，接过茶来喝了两。

辛乙：“说到几位小世，小的倒是想起件事来，最近两个月几位小世走动十分频繁，而昨日咱们的人在外竟无意见到安宁侯的人在麒麟坊外探探脑。也不知是在盯顾家还是沈家？”

“这不可能，”鄂氏想也不想地摇“府里传医都得经过我，而且他这些年除了这个病，也没有什么别的病症，如今都知他这毒是胎里带下来的，再说他若有暗中服药或传医，颐风堂的人怎么会不来报我？”

沉思中的鄂氏嗯了声，摇起扇来。

韩稷颌首：“我记着呢，不敢吃。”

辛乙望着他的背影，也挑了挑眉，伸脚碾了碾，将那三颗药碾了泥土下。

说完转了门。

宁嬷嬷笑了笑，遂从袖里把包住的那十几粒药拿来，拣了三颗，从旁接了小厮们奉来的茶，递了予他：“太太命我来送这个月的药，大爷快服了它，太医代过，时间上可不得一的，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韩稷叫住她：“嬷嬷带些回去。”说着让小厮拎了一竹篮过来，给她。

鄂氏微怔，也蹙了眉：“你在怀疑什么？”

宁嬷嬷迟疑了片刻，说：“我也说不好，但我就是觉得大爷的模样瞧着像是病好了些似的。莫不是他私下里又在服什么解毒之药？”

抱着臂的韩稷闻言放下手来“自是少不了嬷嬷那一份。”

她顺着庑廊往韩稷走，一面冲迎上来的辛乙微微笑。

说完她顿了顿，却是又凝眉：“不过，有件事婢却是觉得奇怪，大爷从胎里服药至如今，虽说剂量小，可十余年下来对骨无论如何都会有影响，而大爷如今除了面苍白些，近年来犯病的次数倒也少了，那会儿在闱上带了那么多日兵，也没见垮下来，太太不觉得奇怪么？”

辛乙走过来，望了望那棵一抱、但是在这绿意盎然的季节却显一派枯黄萎蘼之态的香樟树，叹息：“去年到今年这坑里都死了三棵这么的树了，爷下回也该换个地方丢一丢。”

摘的时候韩耘正好在他院里练每日必不可少的拳脚，因此没赶上这幸福时光，等到他练完之后着一臭汗冲到颐风堂，已经只剩属于他的那一筐孤零零杵在空地上。

等到门再也看不见她的影，韩稷才背转，把嘴一张，将裹在底的那三颗药吐来，顺手掷在院角的香樟树下。

见得她回来，遂放了手上帐册，问：“可曾吃了？”

“安宁侯？”

韩稷眯起，从书案上成堆的书籍里抬起来，自打安宁侯闹那么件大丑闻之后，终于安宁了一阵，好久没听见他的消息，最近他又忙着布署如何引动东辽那边的战局，因此并没有怎么去注意他，下听得辛乙这么一说，不免又想起那日在华府，沈雁问他的那个问题来。(未完待续…)

宁嬷嬷：“我就是觉得奇怪在这儿。颐风堂那么多咱们的人，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察觉。而且这毒基本上也是无药可解的。”说完她自嘲地摇摇，又说：“兴许是我想多了，毕竟婢不通医术，大爷究竟病得什么样，也是看不来。”

宁嬷嬷，依旧在杌上坐下来，说：“见着他吃的，不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