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偶她分明在鲁振谦手上见过…

除了她，当然就是沈璎了！

沈弋顿了顿，使了个给雨馥，等她们下去了，才叹：“我本来也不知，昨儿我去四婶那边送这个月的例钱的时候，听见四房丫们在门下议论，说是你在客人面前言语无撞，让二婶给教训了。我斥了她们一顿，倒是也没再听见传去，只是这话怎么来的，你自己该有个底才是。”

沈雁蓦地坐直了，若独独是四房在议论，那么这话怎么传来的还用作他人想么？二房的下人是决不敢把她挨打的事往外说的，昨日被打之后只有鲁思岚和沈璎去过她房里，鲁思岚那憨姑娘莫说不会去打听她，就是会，她也决不可能把这事传来。

传，如今二房消息可严密了，也不可能有人把她挨打的事透去，她也还没来得及告诉沈弋，沈弋又是怎么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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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前世伍氏没死。沈夫人也依然主持中馈，而这世府里环境改变得太多，沈璎两大靠山都塌了，她能不能顺利达到目的还未可知。自然这份心得显然也有些早。

她没事人儿一样把这事撂开去。然后随手将她的针线篮挪过来，翻看她的绣活儿。篮里鞋面抹额手绢儿什么小件都有，指尖忽然到个的事，拨开一看，却是个圆球状的东洋小木偶，红的衣裳黑的发，是个相当之面熟的小女孩儿模样儿！

沈雁在长房里吃了心，然后又看沈弋安排了几件琐事下去，再替她将开始积了薄灰的棋盘收拾齐整——沈弋如今俨然是半个家婆，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已经被极遵女德女训这些的她抛至脑后了。沈雁瞧着那棋盘替她可惜，只将它好又收书架，才又回二房。

重生之后，关于沈弋与鲁振谦的好些事情忽然浮现在她前。

华氏见她浑上下都不兴，不由：“谁又踩你尾了？”

沈夫人宴请荣国公夫人那次，鲁振谦来寻她下棋，然后又神情闪烁地促她去天香阁拜见客人，见面之后鲁振谦自觉地坐在沈弋旁。上次与顾颂去鲁家时鲁振谦对着沈弋神以及被惊扰后慌无措的模样，再就是前这并非满地都是的东洋木偶，这些都很能说明一些事情。

她是经历过儿女之事的过来人，有了这些，沈弋与鲁振谦之间这些小儿女心思昭然若揭。她忽然又想到华氏生日那日沈弋在影下见的那蓝衫少年，那人在沈府自如，看来正是鲁振谦无疑。

沈雁隐约觉得又有场好戏已经酝酿之中，不过沈弋会忍气吞声咽下这气也算不容易。如果要问她对这件事的立场，于情于理她当然都会站在沈弋这边。不过下八字才一撇，沈弋自然也还捂着没说，她冒然伸手就显得不合适了。

如此反来复去思想完毕，她也就笑着赞了句“绣工真好”，揭了过去。

“这是哪来的？”她问。

“四房的丫议论？”

沈雁拿着这木偶，忽然就愣住了。

回到二房她也没回自己屋里，而是垮着脸去了华氏屋里。

沈雁叹了气，她跟沈璎其实构不上什么敌对关系，伍氏的死真相大白后她以为跟她也算是互不相了，偏她魂不散。不过碍着在沈弋屋里，就不给她添麻烦了。

原来鲁振谦在娶沈璎之前心仪的人是沈弋！可后来为什么他又娶了沈璎呢？难是沈璎足其间？从她如今挖空心思想与鲁家攀情来看，这并不是不可能！可是沈璎比沈弋小了五岁。沈弋的城府也远比她沉，她竟有这样的本事撬沈弋的墙角？

“哟嗬！”华氏一听这话新鲜了，把茶碗放下来，说：“昨儿个才跟你父亲生完气，今儿个又到埋怨我这儿来了？告诉你，我可没你父亲那么好的脾儿，你犯了错就该打，想跟我耍赖，没门儿！”她掏了绢印，顺便横了她一。(未完待续…)

她撅着嘴，气鼓鼓在椅上坐下来。

沈弋瞄了，忽然接过来扔到炕上，淡淡：“前儿个去上香的时候在相国寺外买的。”

“就是母亲你呀！”

沈雁看着她。片刻才收回目光来。

沈弋一直垂着，并没有对上沈雁目光，也并不曾在意她暗地里这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