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耸了耸肩，两手一摊，也回了府。

顾至诚想了想，说：“自太被废，如今中只余三位皇，郑王楚王年幼，辽王本可延迟几年再之国，但皇上似乎对辽王寄予厚望，并没有打算留他在京的意思。”

沈宓沉片刻，啜了酒，说：“到底辽王姓赵。”

沈宓盘坐在席上，宽袍大袖显得他在这情景之下愈发多了几分飘逸。他说：“方才我来的时候见北城兵司那带兵荒的，可是了什么事？”

老魏国公虽然当初与周祖是结拜兄弟，之后对韩家也十分信，至今并未有猜忌的迹象现，但这异姓兄弟到底不如自己的孙来得可靠，以周室两代皇帝疑心病奇重的情况来推测，西北辽东一带有赵氏孙坐镇，终归比魏国公率大军驻守来得放心。

沈雁回房沐浴更衣完，不由顺着这线索冥想起来。

说到军营，沈宓倒是又想起来：“西北据说已然稳定，辽王明年即到之国之龄，若是有他去镇守西北，魏国公兴许就可班师回朝。只是辽王躁而失沉稳，不知能否这担当这重任。”

顾至诚与他同默了默，闻着声声耳的丝弦音，晦涩地：“皇上今年也已近五旬，龙一向并不大康健。你我这些老臣和功臣想要彻底安下心来助大周共谋万年之业，兴许得等到下任君主登基才有希望了。”

她追查这么久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刨开前世华氏那批嫁妆是怎么失去的。

如今看来，华氏前世的嫁妆是被刘氏窃走的可能极大，就算刘氏不是杀死华氏的凶手，至少这笔钱也很可能落到了她的荷包里，如果前世刘氏谋夺华氏嫁妆的初衷也是因为替刘普还债，那么也就是说她剩下筹钱的日也没有很多了，照此说来，华氏现在很可能已经被刘氏列为了目标！

“话倒也不是这么说。”顾至诚谦虚“哪个衙门都有优有劣，不能一概论之。我纵使兼后军营军职，底下也有许多不服教之人，也不省心。”

她没有那么好心，也没有那份闲心专门去替伍姨娘翻案，她就算是这么成功了，沈璎既不见得会消除对她的敌意，同时还得得罪三房，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为什么要这样？

所以即使辽王并不善谋，也还是阻挡不住皇帝将他遣往西北要那么重要的地方的决心。

说完他又微哂：“五城营那帮家伙不经事，一有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便得满城风雨。大白天的就算是有飞贼，又跑去北城营里偷什么？多半是因着看又到了下半年，乍乎两下回好在皇上跟前求加饷罢了。”

顾至诚抿了酒“据说是北城营里了飞贼。”

日暮降临，东湖这边画舫上的灯也渐渐亮遍了湖岸。

她下才没有揭发刘氏的打算。

路遇韩稷的事情被她抛到了脑后，反正她偷偷门的机会也不多，下次多带人，谁又敢再对她不敬？

说完几步蹿了府，反来砰地将门一踹，揣着一肚火回了房。

沈宓闻言笑：“五城营维护城内治安，自是不能与上过场见识过真刀真枪的五军营相比。”

但是，她将会选择从哪个方面撕开呢？

这一趟收获不小，刘氏的罪行基本已经清楚，但是即使推测成立，可还是缺少十足有力的证据，伍姨娘的死已经定案，刘氏后有沈夫人又还有沈宦，她要想拿下她来，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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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的夜里湖面正是闹的时候，别的舫上丝竹之声不时传来，再有天上这残月相衬，便是枯坐也能觉几分诗意来。几个人相互喝了一，卢锭便邀与座中另两位同窗去船诗了，顾至诚不擅此，只得在舱中喝酒赏景，沈宓最会照顾人心情，便留下来与他同饮。

卢锭常来此清饮，与此一帮画舫主们甚为相熟，今日他订的是座型较小的纱窗画舫，刚刚好够四五好友把酒言。其实沈宓受嘉奖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大家不过是找个名目来聚聚罢了，因为都是好友，所以气氛也活络得很。

周室两代帝君都如曹般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安睡，朝野上下战战兢兢已有十三年，这兴许是赵氏天独有的病，也或许是天下所有开国之君的通病，如今他们不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君王上，不期盼他会是一代宽厚仁德的明君，还能怎样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