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页 钟楼下的世界

时至半夜，曲终人散。

盖lun骑着他的瘦ma匆匆chu城没来及和卡特琳娜说再见，泰隆扶着喝大了发着酒疯大骂盖lun负心汉的卡特琳娜打开门走向右边，拉克丝看了一yan泰隆走向左边。人群陆续散去，很多今夜一起喝酒打架大笑的人们明早起床再也不记得彼此，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家再度是德玛西亚人，诺克萨斯人，陌生人。

陈森然拢了拢怀里的小丫tou的秀发，拭去了她小脸上的酒渍，今夜还是破例让她喝了酒，一来是大家高兴，二来，谁也不知dao下一次和卡特琳娜他们见面的时候拿起的到底是烈酒还是刀剑。及时行乐，也不错。

将已经喝得醉醺醺开始熟睡的小丫tou放在一张躺椅里，盖上一条mao毯，陈森然长长地chu了一口气，也幸好这丫tou酒品好，不然估计还有得忙。嘱咐了一声在一旁准备关门打烊的尼奥，陈森然向着后院走去。

他要去看看那个发疯的小丑，恶魔萨科。对于许下的承诺，陈森然向来是尽最大力zuo到，尽guan言必行行必果听起来有些蠢，可是有时候蠢一点也好。

走进后院的时候，陈森然一yan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看着天空的萨科，他正将那把被他叫zuo杰西卡的匕首贴在脸上，低低地不知dao在说着什么。

离得近了，隐约能听到他说：“杰西卡，看那颗最亮的星星，是妈妈啊，妈妈以前总说人死了只是去了天上，化作星星，守护着在世的人，你看她就在那看着我们啊。”

陈森然觉得莫名心酸，于是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忍心去打搅这个可怜男人的苍白世界。

“你来了啊。”萨科听见了脚步声，抬起tou看了一yan陈森然，语气已经十分平静，如果不是他脸上的油彩分外鲜亮绝对是每天都在画着，那么但从他的神情语调已经很难看chu他是个疯子了。

“恩。”陈森然点tou，走到了他旁边，也坐在了台阶上。

“我觉得好多了，我不想去杀人了，我不该把自己的痛苦qiang加在别人shen上的，真的。”萨科极为认真地说。

“真的？”陈森然一愣，自愈了？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摇着tou。

“骗你的。”萨科原本温和的语调瞬间变得尖利而森冷“哈哈哈哈哈，我没有一刻不在想着怎么杀人，我真的好想杀人，我要杀，杀，杀，杀…”他那张涂满了油彩的hua稽脸庞整个扭曲在了一起，显得无比狰狞恐怖，他一边笑着一边发狂地叫着，涎水liu了一地。

“好吧。”陈森然倒也不惧，上辈子见多了神经不正常的杀手，比萨科严重的也不是没见过，他也收起了一开始的怜悯心态，不笑了“想杀人就跟我走吧。”

陈森然站起了shen，直接从后院的门走了chu去，从巷子里走到了大街上，然后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开始漫步。

萨科亦步亦趋地跟在陈森然的shen后，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此时大街上已行人寥寥，除了偶尔有些晚归的ma车路过，便只有微凉的夜风和在街边发情的野猫。

陈森然越走越快，越走越偏僻，很快便没入了城东无边的巷子里。

萨科倒也没有跟丢，自从他xing情大变之后，他的能力似乎也上升了，除开他本shenqiang健的shenti外，陈森然猜测应该是他的那zhong空间能力开始觉醒。

又穿过一个巷dao，陈森然径直走到了一座废弃的钟楼之前，然后飞奔上去。

大约三息之后，萨科也赶到了钟楼ding端。

“ti力不错。”陈森然抱着双臂站在ding层的边缘，高chu1的风有些大，chui皱了他宽大的黑se长衫。

“你要我杀你？”萨科看了一yan陈森然的位置，现在他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将陈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