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拐角，李玉娘似乎还能听到后面隐约的低泣。脚步顿了下，却没有回。她苦笑着径直走回船舱。目光扫过座位，却不禁一怔“张惠娘？她刚才不是在这的吗！”

李玉娘笑笑，也不说话，回坐下立刻便端了一杯茶送到边。不好嗽，她便把茶在中，饶是这样，还是觉得两腮都发酸。抬起和兰香激的目光一对，她便作无事人一样移开了目光。

李玉娘皱了下眉，只觉得心中升起一不详的预。不会是那么巧就被发现了吧？兰香…

迎着可儿询问的目光，她抿一笑“我想今天的东西真是有些问题，我也要再去一次…”话没说完，她转就走。在她后，可儿正慌张地丢掉手中的桂糕。

“大概是去净手了。”可儿笑笑，随手拈了一颗酸梅放中“也是，不能吃却还要逞，这会儿大概叫苦了…”她说得无心，没有留意到一旁的张惠娘突然怔住的神情。

被她嗓门叫了一声，兰香似乎才醒过神来。转目看着李玉娘，笑得有些尴尬。挑起眉，下意识地往兰香刚才看着的地方看了一。李玉娘不自觉地皱起眉来。

摇，兰香咬着，中泛上一层泪意“我不敢说，我怕…李娘，我求你，不要说去！我不想再重复一次…”

“气走了…”李玉娘收住有些夸张的笑声。低语：“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我有些厌了…”角一抬，她看着立在一旁的兰香，尴尬地笑了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兰香？”

咽了下，在张惠娘迈门来的刹那李玉娘手一转，已经把那碟酸梅捧在前。顺手拈了一颗嘴里，她的泪几乎都要酸下来了。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李娘，我、我求你…”兰香颤着声音，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舱外便已经传来脚步声。兰香一抖，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用恳求的神望着李玉娘。

“李娘的味真是奇特，这东西，我就是怀着崇哥儿的时候也不喜。”张惠娘撇了撇嘴没什么兴趣地表示拒绝。

心中默念，李玉娘几乎是一溜小跑。却

在船尾的甲板上，遥遥望着远的漫天红荷。在听到后的脚步声时，李玉娘没有说话，只是抱起肩慢慢转过去望着来人略有些惊慌的表情。

站起，她端起那只装着酸梅的小碟，递到兰香面前“你若想吃便拿去好了。这东西，也只有可儿这妇才想吃呢！我光是看着就觉得牙酸了…”声音一顿，她若有所觉地眨了下。看着脸大变的兰香，一时有些无语。

被她焦急的神情吓到，可儿茫然地回“净手去了，你没看到她吗？好象是吃坏了东西…”

她的话还没说完，可儿已经捂嘴呕。撇了下嘴，李玉娘收声回眸，再也不敢提任何一样鲜。“这孩生下来，一定有好好教训一下，害我连鱼都吃不到，实在可恶…”嘻笑着，她作势要打：“要不然，我现在就教训他好了…”

净手？百试百灵的借。

虽然兰香说得糊糊，可李玉娘却有些明白了她所要表达的意思。低声一叹，她晃着脑袋与兰香肩而过“不怎样，你早晚都是要说的，还是去找姜大官人吧。”

“这首词倒是唱得不错，看来杭州城里的歌伎倒不单只是卖一张脸的。”张惠娘酸溜溜地说着，收回盯着前面歌伎的神。有些惊讶地问：“怎么，李娘她…”

走舱中的张惠娘皱眉看了李玉娘一，目光下意识地就往李玉娘小腹瞄来。笑两声，李玉娘坦然地回视着张惠娘打量的目光“我最喜吃酸的了！真的，很好吃…张娘也来一颗！”

看着兰香脸上忐忑的表情，李玉娘也不觉惊讶，只是低声问：“还没有人知吗？”

上一条鱼来，现打现杀，必定鲜…”

转过去和可儿低语了几句，她便歉然起往外走去。兰香抿起，左右瞅了两，便悄然无声地跟了去。

可儿失笑，抬手来拦，两人笑作一团，却把一旁耐着的张惠娘气得脸发白。用不善的神瞥了她们一，便无声地起往舱外走去。

“原来李娘不喜吃酸的吗？”低声问着，张惠娘转过去望着舱门垂下的那珠帘，双目渐渐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