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起来。是不是她和海生的事儿,被人发现了?“你怎么了,杏儿?”梅子感到心虚,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杏儿小声回答。
“你们吵嘴了?”
“没有。不过,最近他对我不冷不热。我心里很烦!”
“你没问他为什么?”梅子担心“东窗事发。”
“他什么都没说。”
这下,梅子放下了悬着的心。不过,梅子又为另一件事担忧,那就是海生和杏儿的关系问题。梅子太了解男人,吃着碗里望着锅里,那是常有的事。如果因为她,而令他们分手,那梅子可是“千古罪人”了。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梅子知道,她并不爱海生。某一时刻的“走神”是因为海生是她做为女人,所亲密接触的第一个男人。就算是爱,她也不能。杏儿是关键的因素,她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再说,自己现在虽然是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一二岁,可实际年龄却是三十八岁。她无法说服自己,去嫁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男人。她想去找海生好好聊聊。但,又怕他发疯,更怕他误会自己,而采取出人预料的举动,那就更遭了。
梅子左思右想,翻来覆去,一夜未眠。半夜里,她又听到杏儿,在梦中叫着海生的名字。这让她很愧疚,对杏儿和她的家人产生了很深的犯罪感。天快亮的时候,梅子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她要离开这个海岛、离开杏儿的家。她认为这是最好的方式,离开这里,跳出困扰。即让自己解脱,也让他们冷静,正确处理各自的人生。
对于这个决定,梅子很是痛苦的。她曾一度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把杏儿一家当做自己的亲人。她也以为,自己会在这里过一辈子。她甚至想过,要在这个岛上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可惜这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便就要结束了。人是抗不过命的!再说,一个连自己是谁、从哪儿来的都说不明白的人,或者说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去破坏一个正常人,而且这个人于自己有恩的人的美好生活,怎么说都是很过的。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没有将来也没什么要紧。
吃早饭的时候,梅子说出了她的想法。“你没有发烧吧,我刚刚才有个姐姐?”杏儿抓住梅子的手。“是啊,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大女儿了。我和你叔都已经开始为你准备嫁妆了。”“姑娘,这儿是你的家,没必要走的!”
“这我都知道。”梅子想哭“我很感激你们,把我当亲人。不过,我自己的麻烦,只能由我自己去处理,你们是帮不了我的。再说,我也早就把这里当做家了。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既然定了要走,”杏儿的父亲说“那就明天在走!晚上,让你阿姨做几个菜,咱们一家人好好聊一聊。”
“不了,一会儿就请叔叔送我。”梅子坚持,是因为她怕夜长梦多,到时候走不了。
“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商量?”杏儿怪梅子“再说,海生也不知道你要走。我怎么跟他说?”
“他是你的,又不是我的,”说到这儿,梅子的心一紧,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滋味从心底涌现“有什么好说的,你替我解释一下就行了。”
一个小包,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梅子背着,上了半年前送她来岛的小船。杏儿和她母亲,因为不舍得,也跟着上船送她。
船行到海中,梅子对杏儿说“海生送我的那条项链,我忘在床上了,你就留着用吧。”其实,梅子不是忘记了,而是故意落下的。她不想留有什么后遗症。
杏儿想要说什么,被她母亲打断了。“忘记了不要紧,我这儿有。我和你爸采到了一些野生珍珠。说来巧了,刚好做了两条。原打算你们出嫁时一人一条,现在提前送给你吧。”杏儿母亲递给梅子一条项链。“野生的珠子比家养的珍贵。”
“谢谢阿姨!”梅子再次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