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几分钟以后,七、八个同样穿着蓝色中山装的人,同时跑出了县政府。之后,他们向着不同的方向奔跑而去。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这一系列行动,都已经被县政府不远的一个路边摊上,那几个穿着长袍和粗布褂子的人。看在了眼里。在那些穿着蓝色中山装的人跑出去后,坐在那个路边摊上,一个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的青年只一挥手,他身边那两张桌子上的另外八个人,就也迅站起身,有五个人同时追着他们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剩下的三个人,则凑到了那个青色长袍青年人身边。年纪稍大,一身帐房先生打扮的那个人,坐到青年人身边后,低声说到:“老板,这些人看来真的是行动够利索的呢。”
“可惜啊,却没用到正地方。”青年人,正是经过乔装改扮的刘铭九。他轻声回答完那个中年人的话后,转身朝着摊老板喊了一声:“老板,再给我们每人来碗混馄饨,您这馄饨还真是很好吃呢。”
摊老板应了一声后,很快就把四碗馄饨,分别放到了刘铭九等人的面前。那个老板放下后,微笑着盯着刘铭九说到:“不瞒你说,俺们家这是三代传下来的手艺呢。这陷子是俺爷爷那辈子,到俺爹那辈子逐渐琢磨出来的。唉,只是啊,原本以为刘大帅的新政一推行,俺也能去申请下新政府的那个什么贷款了。可谁知道了,偏偏赶上这么个胡扒皮选上了县长。嗨…”
“老头子,你那又磨叨什么呢?这几个客人一看,就不是咱们本地人,你那磨叨有啥用,赶紧过来干活来。”一边摊主的老婆,喊完之后,走到刘铭九等人面前也不说什么,就把老板拉回了那些可移动装在小车的灶台前。
刘铭九和身边的人笑了一下,也不在说什么,只是低头吃起馄饨来。不过在他们的心里,却更加确定了必须要处置掉这个已经给老百姓叫成“胡扒皮”的县长了。
吃了两口馄饨以后,刘铭九抹了一把嘴,才重新抬头看向那个老板说到:“刘大帅的新政里,不是有一条什么监察的设置吗?也特意给百姓留了条专门检举贪官污吏的渠道,你们既然那么受不了那个胡县长,为什么不去用你们该有的民权,去把他赶下台呢?”
摊老板听完后,苦笑了一下,说到:“客人啊,您是不了解俺们这的情况啊。那胡家是三代大地主哎,他爷爷曾经是这的县令,后来还做过两年的登州知府。他爹从成年就开始做生意,一边做买卖一边收俺们这的地。本来这胡扒皮就算不再干什么了,他家的地产就占了俺们这的十分之一呢。可这小子太不地道了,竞选的时候承诺,他当县长就带头把地分给佃户,只留新政府规定的份额。唉,结果一上任就开始圈地。还给俺们这些做小买卖的,全都加了三条税,让俺们根本去了糊口的钱,就甭想富起来。”
“哦?三条加税?”坐在刘铭九身边那个帐房先生听完摊主的话后,惊奇的接着追问到:“这新政府的税项不是都已经明确规定了,禁止一切苛捐杂税吗?这胡扒皮还能搞出比以前满清那个时候,还新鲜的东西吗?”
摊主边干活,边无奈的摇着头回答到:“就俺这小摊子,都在这摆了二十年了。胡扒皮这一上来,先给俺家加了一条占地管理税。接着又给俺来了一条食品行业附加税和一条什么城市改造附加税。唉,就这三样税啊,一个月就得十八块现大洋呢!俺家这摊子啊,一个月好了能进个五、六十吧,不好的时候也就三、四十块钱的利润。这可好,让他这么一整,好在我家就一小子和一丫头,要不养家都成问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