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在那间充满熟悉气息的屋里，他曾几次想开，然而想起她这一句话也许也不过是计划中的一步而已，他便痛彻心扉，难以开。

“她现在与你们锦绣织的韩少爷在一起，她是不会再回

她本来不是个拖泥带的人，但不知为什么，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她前世听过许多相却互相折磨的故事，但终于不能幸免。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单方面的成全，是多么自私，是多么愚蠢。如果让她再选择一遍，她会站在他后，与他面对一切，而不是为了他的平安。隐忍退去，变成了那么多的误会。

她一气，从他怀里抱过小汤团，他像是长长地舒了一气，她转过，正要离去，他的声音却传过来：“叫什么？”

她说，是。

他记得去年的那场初雪，他问她：“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

“汤团？”他似是错愕了半响。

鹰老大的话回响在耳边：“她之所以嫁容家，是想要容家付代价！”

她抬起，他的面容在她里模糊不清，只剩那双睛，如血一般，丝丝痛楚那么清晰。而他的话却比那双睛更叫她痛彻心扉，她已无暇去思考为何他会知她与韩澈在一起，心脏传来的疼痛让她快要窒息，是啊，当初她留下一封信一走了之，如今抱着孩现，谁会相信，这是他容少白的骨？

他仍是无法到心无芥的她，也许，就因为在乎。对文龙，他也曾从不过问，那是因为那段日他一直活在糊涂中，他一直以为只要有一个人懂他，愿意在他边便好，哪怕只是偶尔的问起，她妩媚一笑，他便也不再追究，他以为自己她极，所以愿意妥协，愿意包容，很久之后他才明白，他当时所认为的，只是一依赖，一习惯，习惯了有她在边，不愿意再孤独一人，所以不愿意去打破那关系。然而，对方静好，他却无法到糊糊涂涂，他想要拥有她的一切，可越是这样，他越怕接近真相，他害怕失去，害怕说穿了一切，她便真的离他远去，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嘴角忽然扬起笑，冷冷地凝视他：“是，我不该回来。”

他忽然想起，某一天，她凝睇他，一字一字地说：“少白，不要骗我，不要瞒我，有什么事，都要坦诚的说来，答应我。”

他站在暗，看不清神，不再言语。

然而，这一切还能重来一遍么？

她不该的又何止是回来？她不该相信韩澈，她信了，而且信不疑，她不该独自一人承担一切，如果那个时候，她有勇气断然拒绝袁有望的换条件，就算死也要与他死在一起，那么今天也不是这样的结局，她彻底的错了，她忘了他们之间的承诺，她曾告诉他，有什么事要共同面对，要坦诚，然而她自己却没有到。她以为只要他平安，便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忽略了心里的痛苦比**上的更为残酷。

那声“是”让他情绪彻底失控，他恨自己被欺骗，恨自己动了真情，而他最恨的，是直到那一刻他却仍是她。那情骨髓，无法销毁，只能折磨自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她的话在凉薄的空气中回响，也在他心底回响。她不该回来…不该回来。可她是否知，他要的并不是她这句话？他要她在他边，永远、一辈，然而，他无法假装之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鹰老大的话，她的背叛，她的决绝。他的心如撕扯般的疼痛，仿佛什么中在了心里，挖不，也消不去。

她以为留下一纸信笺，他会彻底忘了她，会平静的生活，但她也错了。

她愣了一下，答：“汤团。”

她以为这便是结尾，却没想到他一步走到了她面前，漆黑的眸如两团火在燃烧：“既然走了，为什么要回来？是因为韩澈不要你了？所以带着他的孩想重回容家？”

她听见自己淡漠地声音：“汤团是小名儿。大名怀秋，因为在秋天生。”

那痛楚，让他没有问清楚所有的一切，甚至无法再开问她一句：“你与鹰老大，是不是兄妹？你的一切，是不是只是因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