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她慢慢的走过去,蹲下来,迟疑着伸出手摇了摇他:“喂!”
“喂——”
猛地,容少白被摇晃的翻了个身,方静好顿时愣住了。他此刻竟然像只煮熟了的虾子一般,一层密密的潮红一直从额头蔓延到了脖颈,这是…发酒斑?
犹豫了一下,她把手指伸到他的脸上,指尖炙热的温度让她下意识的缩了回来,现在的容少白竟然像是一只刚灌入沸水的热水袋一般滚烫滚烫。
她凝住了。
“容少白!”她奋力的拍打他的脸。
“容少白!”
“容少白!”
半响,她放弃了,咬了咬牙正要走出去,到了门口脚步却顿住了,深吸一口气,又走了回来,把容少白从地上拖起来,两只胳膊挂在自己的肩膀上,费力把他重新放回床上,才关了门出去。
她很想去院子里赏月赏星星做什么都好,只要把他当做透明就好,可是他倒在地上的模样不断在她脑海里闪过,她叹口气,罢了,她毕竟不是那么心狠的人。
一炷香的功夫,张掌柜请来了大夫,大夫摸了摸容少白的额头,蹙着眉沉思半响,扭头问道:“四少爷是否有旧疾?”
方静好摇摇头:“只是刚才喝了些酒。”容少白只有把别人折磨至死的本事,哪会有什么病?
“或许…”大夫有些为难的开口“有什么隐疾是四少奶奶不知道的?”
方静好张大了嘴巴,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暗病”这两个字,心里掠过无数种可能性。容少白花前柳下,虽然似乎对文娇龙颇为真心,但这种事是说不准的,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都免不了私下有些名堂,何况是个纨绔子弟?难道,真的是过了什么“暗病”?又或者,他曾与人打过架留下什么病根子…
她蹙着眉沉思,忽然脑海里闪过什么,一把撩开容少白的袖子…果然,那只手已肿的不成样子,伤口也开始化了脓。
半个时辰之后,大夫叫人取了药:“伤口本就不能浸水,加上四少爷舟车劳顿、旧伤崩裂,吹了风又喝了酒,虚寒入侵,才会如此。连续服三天的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幸好就医及时,否则这条膀子怕是要废了。”
方静好付了诊金,又让张掌柜送大夫出门。
那大夫一边往外走一边叹息“唉,现在的年轻人哪,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个的身子…”
方静好定定的看着容少白,忽然想起下午他划船时的情景,伤口也许是用力过度才崩裂的,她记得那日他洗澡时,她曾揶揄他,不知明日胳膊会不会废了。没想到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身边现在只有她而已,她不能真的看着他胳膊废了,那么只好所有的事都扛下来。
方静好身心疲惫的在厨房里煎着药,呛了一鼻子的灰,不觉苦笑,原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你…”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却在看到她的时候顿住了。
方静好转过身,看到韩澈正站在她身后:“我想去看看四少爷,敲门却没人应,看到这边有灯火便过来了。”他脸上浮起一丝微微的惊讶“你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