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舍,几乎与她撞了个满怀。李嬷嬷恨恨骂一句“不长眼的小狐媚子”,锦绣的头垂得更低了。李嬷嬷看也不看她,早已昂首进了门。
殿内董天启正坐着喝茶,见她进来,径直道:“他们怎么来的?”
李嬷嬷先走过去,用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似还暖,不怕伤了肠胃,方住了手,道:“老奴早说了,殿下如今不同往日,上上下下多少眼睛看着呢,总该更谨慎些才是…今日,倒似是凑巧,万岁那边忽赐了瓜果过来,咱们只说是歇了,他们却不肯罢休,直把吴胡子闹了出来——至于临阳王,似乎是吴胡子找来的…”
董天启尚不放心,又问:“真的不是这宫里传出去的消息?”
李嬷嬷答:“倒不像…统共没几个人知道殿下不在,那几个小狐媚子,老奴是亲自盯着的。”
董天启“唔”了一声,似才定了心。
见太子并不说话,李嬷嬷踌躇片刻,忍不住开口道:“那殿下…今日之事…如何?”
董天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见到了…不过她告诉我说,似乎并非如此。”
李嬷嬷道:“真的?这可奇了!唐太医明明说,万岁的身体已经…”
天启道:“听她的意思,她们沈家似是有什么药的…三代外戚,真有些特别的方子,也不奇怪。”
——说着,又想起青蔷实在经不住盘问,方才满脸通红,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些内闱之事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一笑,脸上竟似忽然有些微微发热。
李嬷嬷低头沉吟,良久方道:“她虽已和那女人势成水火,但毕竟都是姓沈…会不会?会不会动了什么别样的心思?殿下,您…有没有提点她,她如今早已自身难保,我们若不拉她一把,她断然是活不久的…”
“你不用多嘴!”董天启突然打断李嬷嬷的话“我自然明白该怎么做的。”
李嬷嬷却摇了摇头,续道:“殿下…虽然逾越,但有一句话老奴还是要说的:您真不该如此相信一个沈家的女人。您难道忘了?她们沈家是如何对皇后娘娘的,又是如何对您的?现下咱们好不容易渐渐熬出了头,千万可不能被一个女人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