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娘娘有意偏袒于她，却不过在众人面前装装样，已示公正不阿？

——可是看着兰香那炽烈的睛，即使她这么说了，又有什么用？

兰香：“二殿下原与我们娘娘多么亲厚，自您来了，便越来越生分了，难不是您在后说了什么话的缘故？还有大殿下的事…我们娘娘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难您心里就丝毫也不觉愧疚么？”

谁成想，才转过游廊，冷不防侧里窜一个人来，却是个从没见过的十二、三岁小女，劈面便问她：“你是沈宝林么？淑妃娘娘召唤呢。”

众妃嫔得门来，早有自己的女太监在外久候了。青蔷来得早，来到院中，四下张望了一番，却不见玲珑，甚至连翠、染蓝也未过来。她心下已隐约有些预，当下不动声，只向紫泉殿方向而去——无论如何，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董天启。

沈青蔷轻叹一声，：“我并无愧疚，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我虽不像她那样视人命如草芥，但我亦不是以德报怨的圣人。我无法救她——即使我能救，我也不会救的。”

沈青蔷正觉恻然，忽听兰香：“宝林娘娘，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小吧！”

沈青蔷转过去，直盯着兰香的脸，缓缓：“你求我救她？你家小如何对我，你不会不知吧。”

沈青蔷真想对这忠心耿耿却愚蠢透的丫说：你可知你们小究竟都了什么？她是怎样屡次三番给自己下绊，又是怎样恨不得将自己置于死地而后快的，她连一个小小的孩童都不放过——难这都是别人对不起她么？她还有人心么？

青蔷问：“你是谁跟前的，倒拿假话诓我？既是淑妃娘娘遣来的，又怎会问我是不是沈宝林？”

那小女跺脚：“我是新到这个里的，你这个人，凭地多疑，快和我走吧！”说着，竟当先去了，走两步还回过来冲沈青蔷一笑：“宝林娘娘，快些来啊！”沈青蔷无奈，只有跟了她去，没走两步，两人已来到一僻静之地，一个穿浅绛衫的人儿早已站在那里，一见她来，便跪倒在地，叩首下去，待抬起来，青蔷已认了她，她轻声：“兰香，原来是你——”

邓宝林越想越是糊涂，越想越是害怕。已不知暗地里埋怨了自己那张嘴多少次，实在不该逞一时意气，快嘴快，以至于惹来如此麻烦。

——幸好，淑妃娘娘在沈青蔷脸上望了许久，终于，说：“没有就好…想是天太晚，邓宝林看错了人——既无事，那便散了吧，大家都辛苦了，惠妃娘娘，你看如何？”

兰香：“我家小是了对不起沈宝林的事，但沈宝林难就没有对不起她的事么？既然各人都有错，您便抬贵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沈青蔷怒极反笑：“我了对不起她的事？原来反倒成了我对不起她？”

沈家陪来的贴丫，沈紫薇的心腹，珠殿的大女兰香，又磕了一个，方站起来，对那小丫说：“杏儿，你去四下看着，莫叫人过来。”那小丫利答应，笑着便去了；沈青蔷似有些恍惚，问：“她…是杏儿？”兰香微微苦笑，了：“我们作才的，不过是主的一件玩，主叫什么，便叫什么——是，她也是杏儿。”

***

说完，沈青蔷转去，兰香却不死心，已抢着拦在她前，急：“宝林娘娘…不、不，二小！兰香求您了！那是您的亲啊！我家小是苦命人，她每天过得什么日，您不知，我知！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