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宋懿行说。“不过，她母亲过世的时候年纪还小，没怎么学过林氏画风。”

严翰之笑：“难得无师就能自通，将老夫的笔法学得这么像。懿儿，这小徒弟，为师便是收下了”

温玉笑着摆手：“还好还好，没你和它的羁绊。这数字简直就是为你而生的，你走那哪都离不开它啊”

温玉知他说的是很早之前他说的，要纳她当他二房的事情，当即不屑地“嘁”了一声。宋懿行忽而又恍然地说：“哦，我想起来了，有人曾经说过，好不吃回草，这辈不会我宋家门。原来，你想我哥的外室啊？”

一路到了一清幽的榭，事让两人在廊桥下稍待，快步去通传之后，再来领了他们去。刚榭，便听到有人朗朗笑：“我们正相执不下，懿儿倒是来得及时。”话音未落，就有两人影一前一后从屏风后来。

当先而的是一个年过甲的老者，一淡墨的襦衫，鹤发童养，颇有一仙气，想来便是当下赫赫有名的国画大师严翰之。跟在他后来的那人，温玉却是认得的，正是瑞王世刘宜光。

还没过门呢，你就开始不满了，吃醋了？”

“多谢师父。”宋懿行过谢后，便从怀中取封好的二百两银，说。“我本想让她送一幅林靖泽的画作为拜师礼，不想这丫小得很，将那些画当传家宝似地护着，抠都抠不来。我便叫她封了二百两奉上，作为束修，还请师父笑纳。”

“就你黑心，竟惦着人家祖父的遗。”严翰之笑着责了宋懿行一句，便让侍女将束修接下了。“以后你们便是同门师兄妹了，得空就多指指师妹，别再惦着人家家里的东西了。”

宋懿行笑着应了声“是”温玉看了他一，隐约有些察他的用心了。他是怕严翰之会提要林靖泽的画作，而她却不肯，所以才抢先送上银两，并责怪她“小”这样严翰之就算想要也不会再提，就不会于情面上过不去了。

严翰之笑笑，说：“林家的女儿，再怎么功底也该不差。小姑娘，将外面的假山画下来，我瞧瞧。”说罢，便有侍立在旁的侍女去到书桌前铺纸磨墨。

宋懿行瞥了温玉一，没吭声，由着她在那逮着机会便尽情地嘲讽他。心里暗暗地想：笑吧，笑吧，让你笑，迟早让你也和“二”逃不离系

严翰之的府邸坐落在常乐坊，与温玉家离得不远，正好隔了一个东市。严府的门房显然是认得宋懿行的，他去门小了个脸，便有事模样的人来领了他们去。一边走，那事一边还与宋懿行说起：“老爷从南边带了幅古画回来，正准备派人请公过来一同鉴赏，公倒是自己来了。”

门时，温玉为之前的事情向宋懿行谢，谢完之后，忍不住加上句“二…师兄。”当然“二”字不仅尾音拖长，还特别地作了加重音节的理。这可怜的孩，在家里排行老2不算，在师门里也是老2。果然坏事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不过，说起来在他会坏事之前，他就已经“二”了。

温玉顿时红了脸，她的画价钱卖得低，只能多画才能多赚，所以一来二去，熟能生巧，质量不见提升，速度倒是快了好几倍。“晚辈画得糙，只能模仿些许，哪能与大师相提并论。”

“去你的你才外室”温玉忍不住抬脚去踢他，宋懿行一闪躲了过去。温玉飞脚踢起一块石，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脚后跟，让他跛跛地走了几步路，这才略略解了些气。

宋懿行温吞地笑笑，说：“倒是我和先生曲意相通了。”

这天因为有刘宜光在，所以也没教温玉什么。只是与她介绍了下严派山的大概情况，又一起品评了他从南方带回的一幅古怪，然后便让她先行回家，明日再来。

严翰之看了看温玉，便有些了然于：“她、就是你上回提的那个小姑娘？林靖泽的外孙女儿？”

温玉应了声“是”，行过礼后，便过去画了。不到半香功夫，就画好了。严翰之踱步过去看了一，捋须笑：“仿老夫的笔法仿得倒是极像，只是这画的速度…老夫三十天画一张，你倒是一天能画三十张啊哈哈”

宋懿行回眸瞥瞥她，不冷不地说：“你似乎对‘二’这个数字有别样的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