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多远?”
钱平道:“很近,十余里吧。”
文笙站在村口犹豫了一阵,久到钱平以为她不会进村了,方听她叹了口气,不知嘀咕了句什么,这才见她迈步进了村子。
近看才发现,村子里的布局颇为特别,十余户房舍错落,如张开的花瓣一样散在周围,所以钱平所说最中间的那一户在哪里,不需再问,一目了然。
文笙一步步走近过去,在那家虚掩的大门前站定,以竹杖“噗”“噗”在门上戳了几戳,道:“有人在家吗?”
到这时候,她已经不奢望屋里会有一个谭瑶华在等着自己,只看对方要搞什么把戏。
屋里没人应声。
文笙回头去看钱平,钱平站在离她十余丈开外,手里拿了一枚响箭,正要点火。
文笙微微摇了摇头,放下竹杖,将怀里的琴放正。
钱平立刻看出文笙的意思,抬手阻止她:“别,顾姑娘,我们都知道你琴声厉害,要见谭五,你就别来硬的。”
文笙冷笑:“软的怎么来,找个人教教我。”
钱平道:“我没有恶意,也不想得罪你,都是奉命行事,还请见谅!”说完这话,他点燃了手上响箭,一道尖啸直入云宵。
文笙还以为随着这声响会涌出来很多敌人,有琴在手,就好像绝顶的剑客有了剑,她还真不怎么畏惧,否则也不敢孤身前来。
谁知周围的住家是一齐有了动静不假,不是出来打仗,却是家家户户院子里“噼里啪啦”,好一通鞭炮响。
晚风吹来,风中夹杂了呛人的硫磺味,钱平道:“大家都在欢迎你,顾姑娘就在这里先住下来吧。”
文笙想要弹琴没有对手,只一个钱平,随便一段《探花》就能收拾了。
只是这样就想强留下自己?
她忍不住好奇:“住到何时?”
钱平笑笑:“我没有骗你,真是因为前面打仗,咱们才被堵在这里的,住到何时要看雄淮关的战事,要是不打了,咱们很快就挪地方,要是一直打,就要一直住下去。”
文笙冷笑:“我若要走,你待如何?”
钱平好声好气道:“姑娘随便弹个小曲,我们全都得睡着,醒来还要谢你不杀之恩,所以你要走,我等真不能如何,但江焕呢,白建元呢,费文友梅纵呢,姑娘宅心仁厚,又是他们的队长,肯定不会只顾自己,不管这么多人死活。”
文笙心头砰砰而跳,他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提有最叫她揪心的谭瑶华。
她强自冷静了一下,选了个不那么敏感的人:“卓玄卓师兄可好?”
钱平道:“这个…好吧,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卓先生虽然执迷不悟,但公子念旧,一直命人好好照顾,待为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