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现在心里还糟糟的，只想着现在不能惊动李承运的妻儿，等有了准信儿再说。同样的，师父王昔那里也要瞒着戚老的事。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只是这番描述，屋里所有的人都知他想的是谁，鬼公！

景杰讲叙完，纪南棠叫他下去休息。

景杰说到这里也不困了，脸上了佩服之。

若那臭名昭著的东夷谍报鬼公竟是此次的敌方主帅，那就难怪敌军会对白州的地势如此熟悉。

纪家军的人从来只认实力，不认，不要说李承运只是皇帝的外甥，就是之前二皇担任监军，在他们面前发号施令，也无法叫他们心悦诚服。

文笙了：“那我先回去同师父说一声，这两天就先住过来，明后两天阁中还有大比，我尽量早些回来等消息。”

文笙同诸人告辞，直到上了车，才突然心生一念，此时不是纪南棠还是杜元朴都不在前，她只好悄声问陈队长：“这次可该派纪将军去白州了吧？”

景杰神有些怪异：“死老聂那人被一群东夷人簇拥着，地位应该不低，所以我才猜他是主帅，那人脸上带着鬼脸面，看不到长什么模样，只知看形是个成年男。”

陈队长闻言颇为不忿：“谁知！成这样，早什么去了？再说朝廷下哪里还有兵可调？总不会叫我们将军就带着他府里这几百号人去白

景杰很肯定地回答：“确实是，将军。他们长得不及列登人大，很容易区分，敌军总数在三四万人，应该是东夷派来的主力，我们陷重围之后，敌军由两边杀下来，很快中军就被杀穿，不断有人中矢倒下，程国公就说若是连元帅都没能冲去，我军士气必定一到底，溃败之下，全军覆没都有可能，他叫延国公先走，自己留下断后。”

往东一连收复了数十里失地，延国公很得意，说要是他早知这里的敌人是晏山胡拼凑起来的东夷军队，本就不需要符良吉派人，他自己就能将其全收拾了。当即亲率中军全速追赶，一钻了敌人的埋伏。”

“当时戚老和云大侠留下保护程国公，卑职和聂信厚他们几个护着延国公突围，老聂打着帅旗冲在前面，被对方主帅居临下一箭死，卑职就接过了旗。一直败数十里路延国公才收拢住大军，卑职想着这件事必须得尽早报于将军知，就叫老彭留下盯着，骑快赶回京里来了。”

他虽然说着安对方的话，但屋里这些人除了文笙都是征战沙场的老手，一个个心知肚明：戚琴、云鹭，一个乐师，一个武林手，若是脱得快，还有一线生机，而李承运，这等情况留下断后，基本就不用心存幻想了。

她向来不信神佛，这会儿却忍不住想找个地方上香拜一拜。

纪南棠心疼手下，不过当着文笙的面，他没有显来，只是：“若是延国公不存心隐瞒消息，三日之内，朝廷就该收到战报和他的请罪奏章，我估计着最晚后天，我这里能有程国公他们的确切消息。你先不要太过担忧，吉人自有天相，程国公和云大侠他们能逃过这一劫也说不定。”

“对方主帅长什么样？”文笙终于找回了理智，问景杰。

即使在京里，纪南棠边也没有丫鬟婆服侍饮起居，依旧同军中一样，都是由亲兵经手，前这位为亲兵队长，那更是亲信中的亲信，故而文笙有此一问。

此次鲁大通所率大军惨败，死伤人数初步估计在三万往上，连纪南棠派去的人都有了折损，李承运、戚琴、云鹭这些人到现在还生死未卜，凶多吉少，而白州本已严峻的形势经此一败，更是雪上加霜。

“可看清楚了，当真是东夷人？”

纪南棠也看文笙心绪纷，她说要回玄音阁去找卞晴川，他便将那姓陈的亲兵队长叫过来，吩咐他好好把文笙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