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笙还可当她是无心之举，可这姑娘不怎么会戏，笙早看她神有异，这是特意为难自己来了。

李承运同妻族关系如何，那是他的事，笙可不想白担这名声，受延国公府冤枉。

奉京权贵之家，像国师府这么宝贝女儿的可不多见，鲁雪芝虽是家中嫡女，却也攒了一肚的怨气。

她回答杨蓉：“到时候且看阁里怎么安排吧。”

鲁雪芝说的是实情，世风如此，笙也无力扭转，只是，她却有一招相授：“跑若是来不及，我们还可以想办法上双翅叫自己飞。”

说完了，她也不鲁雪芝脸好不好看，上手将那段散音弹了一回。

杨蓉亦：“是啊，咱们若要成一番大事，也无需去和男人争啊，下就有一位现成的榜样，像令蕙祖母谭老夫人那样，生就一双慧，嫁一个好夫婿，尽心辅佐，夫荣妻贵。这才是正。”

听说这些玄音阁女里的大家千金们，只有谭令蕙领悟了妙音八法的前几重，算是个正经的乐师，其他人都是附庸风雅，着玩的。

我不说你们的想法是错的，可我也有选择活法的权利。

只是这话不好摊开了明讲，她借着回答小郡主之机：“人各有志吧。我的志向，便是自己去成一番事，至于旁人怎么说，还有没有人可嫁，有得必有失，也不必在意。”

笙其实想满足这几个小姑娘的，只是夸自己的时候下不去嘴，所以同钟天政的琴箫较量两句就待完了，得十分无趣。

所以笙也没指望着鲁雪芝能听懂自己的琴声，这举是为了明白告诉她，就连谭老国师都未曾令自己动用受伤的左手，更别说她了。

。。。

鲁雪芝听了笙言下之意，冷笑了一声：“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男人们说了算，他们要我们在家里相夫教，大？同样是一条，男人随意走走就行了，我们女跑且来不及。”

杨蓉睛亮闪闪的，谭令蕙神间也透着好奇，显然都想听笙细说这一段。

鲁雪芝被她说得有些不自在，转而看谭令蕙神情茫然若失，竟似依旧沉浸在笙的琴声里，不禁暗吃了一惊。

鲁雪芝一时忘了她之前还把狐狸的帽冠在笙上，：“顾姑娘你怎么能这么想？”

谭令蕙的院里坐下没多久，便问起笙丝桐殿的最后一场怎么战胜了其他人。

笙这一托词，女顿时都明白了她心中属意，杨蓉叹：“可是顾姑娘，你若同那些男乐师们整天在一起，会有诸多不便啊。而且世人会如何说你？就算你成为乐师，那也要面对中伤和非议，你还没有定亲吧？以后可怎么办？”

笙不愿跟个小姑娘一般见识，笑了笑，：“那天谭老国师给大家展示了妙音八法，叫我们依次演奏所得，我因左手受伤，便弹了一段散音，幸得国师亲给定了个优等。若不嫌弃，我把这段散音弹一下吧。”

笙笑了，她觉着铭王府的这位小郡主会替自己担心，煞是可。

联想到那日延国公鲁大通落在自己上那若有实质的目光，笙突然觉着此事大有可能。

笙怔了一怔。

笙之前本就未打算留下来，所以对这个问题更加不会多想。

杨蓉微张着小嘴，就连谭令蕙和鲁雪芝听了这番异端邪说都不禁惊讶之。

笙不为所动，轻轻摇了摇：“大万千，端看各人选择吧。”

杨蓉赞了两声，问：“顾姑娘，等年后玄音阁开了课，你是和我们上女呢，还是依旧和那些男乐师们一起？”

若叫她选，自然是和钟天政、项嘉荣等人一去上课。若上女，除了多认识几位千金，对她半益也不会有。

鲁雪芝便将谭令蕙的古琴拿了过来，摆在笙面前，：“光这样说，真想象不当时的情形，要不顾姑娘你把那支叫你得了状元的曲弹给我们个听听吧。”

笙心中一动，隐约猜到此女为什么会对自己莫名有这么大的敌意：她不会是受了家里人的影响，以为自己和李承运涉及私情，将自己当成第二个丽姬吧？

一曲弹完，笙笑：“我这只手大夫已经警告了，伤未愈之前若再弹琴，怕是要落下残疾，若是想听我弹琴，只怕要再过两个月。”

不过鲁雪芝目光一沉，同样望过来，似是对这个问题也颇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