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士元还在适才的屋里，却有一位同林伯年纪相仿的老仆等在门，见他二人回来，恭恭敬敬地：“顾公，时候不早了，老爷命小的备车送您回去。”

这个要求，他没办法拒绝，最终了：“好，明日巳时，我在金钩河边的暮雨亭等你，你要来，我便带你去看。”

定下这事，文笙暗自松了气，这才想起她将白麟远的名章和那幅画一起落在了白府。

白麟远和林伯是乍然受到袭击，又是为同一件凶所伤，傅长沙和捕快们都觉着凶手应当是孤一人，行凶后不急着逃走，却有条不紊地在死人上搜刮财，看起来像是训练有素的老手所为。

事之后傅长沙虽然一直在白家帮忙，却已经叫人去衙门里把近几年的重案卷宗都整理来，准备等倒空来和白典史好好研究一番。当然这安排他并不准备和面前的小姑娘说。

文笙没有乘车，傅长沙提着灯笼与她并肩而行，白府的车跟在后面。

傅长沙很是意外，刚才白士元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过了今晚，他不想白家再和这位顾姑娘有什么牵连。这小姑娘看上去聪明的，不可能看不来，就这样，她还未放弃追查白麟远的死因，真是执着。

“这么说凶是刀，是把什么样的刀？”

“短匕。”

傅长沙是这行的，对现场一些细枝末节记得很清楚，对文笙的追问也知无不言。

该是昨日的未申之，事的地方是在岸边一片石里，就算有人在附近，也很难留意到石堆后面发生了何事。”

这是不打算再见她了。文笙稍一沉，也好，这会儿早已经更，宵禁开始了，没有白府的人送她，还真是不方便。她就在屋外朗声向白士元告了辞，傅长沙陪着她一起来，：“我送送你吧。遇上宵禁也好解释。”

文笙看完了白麟远和林伯，又同傅长沙聊了半天，看看也到了该告辞的时候，想起这么晚回去必定要面对李氏的哭哭啼啼，不禁有些痛。

林三谷更像是突然受到了袭击，短匕自他后心刺，一击致命。

文笙问得很详细，脸上看不有什么异样，傅长沙却越来越是惊奇，到最后，文笙问他：“那艘船还留在原么？船上的东西有没有收集留存？”他听着心中不由一动，暗忖：“这姑娘难还想到现场去看一看？”

两人一路无言，快到李家的时候，文笙站住，：“傅捕，我想等白天去白麟远事的船上看看。还请您通一下，提供个方便。”

傅长沙发现主仆二人时，白麟远连人带凳倒在船舱里，尸早都僵了。林三谷俯趴在前船舷上，半个探到船外。天气太冷，周围的河已经结了层薄冰，他的血在冰上积了一大滩，那场景极为血腥恐怖。

“…走吧，带我去看看林伯。”

文笙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傅长沙说主仆二人上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没有什么比亲去看更牢靠，但这需要天亮之后再去。

白麟远的寿衣领立起，遮住了脖上那个狰狞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