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有像总司令这样名门贵族的人才敢于这么直言不讳吧。

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将军，此时心情激愤，骂得毫不留情，中气十足，甚至震得桌上的公文都在发颤。而周边汇集的那些军官和参谋们，谁也没有言阻止总司令的愤怒，一方面这是因为他们不敢去怒总司令阁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总司令骂了他们的心声，因为这也是他们的想法。

说到“而且”的时候，他住了，但是谁都明白他的意思，这样的命令不经过陛下是不可能签发来的，所以如果前线直接回复陛下说不可能发动战事的话，也许会怒沙皇陛下。

副官上领命而去，而在他走后，营帐当中顿时又陷到了难堪的沉默当中。

“去，把这一个星期里面队因为资短缺和冻伤而产生的减员统计一下，然后报告给我。”他大声下令“我要把这些东西转回去，糊到那帮官员们的脸上，让他们搞清楚现在我们不被敌人痛打就算走运了，还要发动什么攻！”

“都现在了，还要那么多什么？”戈尔恰科夫将军呵斥了对方，然后愤愤不平地补充了一句“在俄罗斯，没有人敢于说实话，所以局面才能落到这地步。可是接下来我们要是再不说实话，一切会变成什么样？总之，我现在是总司令，我说不能打那就是不能打，要是里觉得我也不行，那就让他们也派个人来把我给换了吧。”

他们已经在这里吃够了苦了，而且一直没有得到后方的足够支援，因而对后方的官员们自然充满了愤怒。

而他们心里更加清楚，其实沙皇陛下更加应该为现在的局面负责，可是谁又敢说来呢？

“哎…”这位军官只能默然长叹了气，不再劝阻，他心里也知总司令说得是实情。

这些怒骂并没有熄灭总司令的怒火，反而更加让他心情焦躁，他恼怒不安地在营帐当中踱步着，心里的怒火居然抵抗住了空气中的寒冷，让他额汗淋漓。

发了好一会儿之后，戈尔恰科夫将军终于恢复了镇定，他虽然还着气，但是扭曲的面孔已经重新归于平静，他转看向了自己的副官。

他懒得那么多，直接就破大骂了起来“这些混！这些杂！陛下的钱都让他们给克扣了！他们已经犯了叛国罪！我一定要让陛下把他们统统吊死！”

“先生们，我们现在的情况很糟，这一我们可以直言不讳，因为长了睛的人都看得到。”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再度开了“不过，作为一个从到尾见证着这场战争的人，我可以毫不脸红地说，落到这样的局面绝对不是因为我们的士兵们和军官们不够英勇，而是因为我们没得到和敌人一样的条件！没错，我们现在是落于下风，可是俄罗斯还没有输！他还有看不到边的国土和数不清的保卫者！所以，我不允许你们的当中有任何一个人产生失败和消极的情绪，你们作为帝国的军官，也有义务约束你们的队，绝对不允许他们因为士气低落而怯战！”

“阁下，这样恐怕不大合适…”一位军官小心翼翼地试图劝阻总司令“毕竟…毕竟那里毕竟是上，我们不能和上作对吧？而且…”

他一把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然后狠命一甩，把一大叠的公文都给摔到了地上“还有陆军，他们是封了吗？他们已经疯了吧！这个时候还要让我们发动攻，尽快为瓦斯托波尔要解围？解个什么鬼围！这些老爷们就不能来前线看看吗？我们现在还有什么余力再去发动攻！如果发动攻而且又被挫败的话，这样的鬼天气里我们怎么撤退，难都冻死在这个鬼地方吗！战争之所以打成这样，就是因为有这些狗东西在后方搞破坏，瞎指挥！这些混账，猪猡！”

在一片霾当中，戈尔恰科夫将军用鹰隼般的视线扫视着众人，仿佛想要从他们脸上找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