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刚刚…受惊了吧?”不知为何,心情却突然好了,好像拨开乌云见明月一般,莫名其妙的好了。
那两名侍卫立刻逃也似的出了帐子,顿时,帐内便只有玉容和苏涟漪两人。
“你们出去。”玉容伸手轻轻挥了下。
涟漪丝毫不动怒,轻声回道“侍卫大哥言重了,都是误会。”
两名侍卫心中也纳闷,玉护卫平日沉稳,今日所做怎么让人摸不到头脑?想归想,还是放开了苏涟漪。“小涟姑娘,得罪了。”有一人轻声道。
玉容一愣,而后有些尴尬,将苏涟漪的小刀放下“放下她。”
涟漪哭笑不得“真的啊,营地这么小,侍卫那么多,我去哪随便问问把守的侍卫就知道了。再说,我刚来营地两日,人生地不熟,我能去哪儿啊!?”
玉容见此,心中的疑惑也逐渐解除,那股让他几欲作呕的厌恶感奇迹般的慢慢消失“真的?”
涟漪急得跺脚“玉护卫,您便是用大刑,我也哪儿也没去啊。”
玉容心中一顿“小涟,你在逼我用大刑?”
苏涟漪抬起头,一扫之前的惧怕,清澈大眼好奇盯着玉容狭长的双眼“我不懂玉护卫到底说的什么,除了李嬷嬷帐子和厨房,我哪也没去啊。”
玉容眼底扫过一丝阴险,突然加重了语气。“小涟啊小涟,难道除了那,你就没去过别的地方?记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苏涟漪摇头“并非一直在李嬷嬷帐中,还往返了厨房两次。第一次为李嬷嬷熬了些人参鸡汤以补元气,人参是从平日给卧龙村村民的药剂中匀出的,鸡…是从圣女大人的膳食中…偷的。第二次是为李嬷嬷准备晚饭,李嬷嬷年岁大了,又施了重刑,身子抵抗力固然是弱,空腹的话怕是伤口很难愈合。我在李嬷嬷粥中加了少许麻为其止痛,希望能为李嬷嬷减少些痛苦。”
玉容暗暗一愣,他只是看小涟神色诡异,故意诈她。“从圣女那出来到现在,两个时辰,你一直在李嬷嬷那里?”
涟漪终于有了动静,缓缓抬起头,一双大眼清澈无比,带着委屈。“玉护卫,求您别去告诉圣女大人好吗?李嬷嬷她…虽然罪有应得,但毕竟年纪大了,若我不去管她,怕是她撑不过今晚。”声音颤抖,惹人怜惜。
此时,连侍卫们也都愣住,因第一次见玉护卫这般发怒,不免好奇小涟到底因何事将玉护卫激怒。
“难道非要大刑伺候你才肯说!?”这句话是玉容喊出的。
小涟还是默不作声。
他还记得,就在两个多时辰前,他还震惊于女子的纯真善良,被其眼泪所打动——那是他平静的心第一次被一名女子牵动,却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女人啊,这种下贱的畜生怎配得上纯真一词?
“小涟,难道不为自己解释下?哪怕是狡辩。”玉容心底早已涌起波澜,一种深深的厌恶从轻到重,从少到多,渐渐占据了他心头,让他恶心、欲呕。
即便是侍卫,也忍不住将手上动作放轻,不忍心伤害这无助的少女。
在两名彪悍的侍卫手中,苏涟漪就如同一只任人揉捏的小鸟,一根柔弱无助的羽毛。低着头,乌黑的长发垂下,在灯烛光下闪着优雅的光泽。
顿时,从帐外冲入两名侍卫,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苏涟漪制服。
玉容轻笑出声,眼神中越来越冰冷,突然高声道“来人,将这女人拿下。”
涟漪盯着他的鞋看了许久。
干净得一尘不染,干净得如不食人间烟火,别说衣襟上从来如此,便是那鞋都是洁白得好像从不放在地面上一般。
若给每个人都安上一个特征,那这名为玉容的男子的特征便是——干净。
涟漪便迟疑地将视线艰难地挪到玉容的身上。只见,那消瘦颀长的男子一身素衣,闲适地坐在藤椅上,雪白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锋利的小刀,那小刀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在男子指尖或飞舞或跳跃,唯独不伤男子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