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号。
没错,首领就是在溜号!不知首领想到了什么,从来冰冷抿紧的嘴角竟稍微动了动,若不是崔鹏毅出声提升,四人公认——首领绝对要笑出来。
四人心知肚明,能让首领笑出来,不是女人,还是女人。定然是涟漪郡主。
云飞峋忍不住有些窘迫,赶忙调整了情绪,继续道“此时能跟着二皇子的都是心腹,那些门丁防不住我们,但足以在我们杀入屋子之时点燃油缸,他们不会要我们的命,而是让我们成为见证人——亲手杀了皇妃世子后,亲眼目睹二皇子活活烧死,这才是他的目的。”
又有一人忍不住道“首领大人请恕罪,但今日您既已解属下们之惑,属下也有一个疑问。”
“说。”飞峋平淡道。
那人第一次提出质疑,声音有些颤抖。“首领大人,您所说的一切都是您的推论,并无更具体证据指向这个结论,若您推论有错,怎么办?”
飞峋淡淡笑了下“判断正如行军打仗坐镇帐中,一些靠的是将领高超的推理能力、一些靠的是将领的丰富经验,还有一些则是靠将领的直觉,换句话说就是运气。敌我形势瞬息万变,若要将一切证据找出,多半会耽误了时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此解释,你可明白?”
那人十分感动,影魂中,命令便是一切,上级令下级立刻自刎,后者决不允许询问其原因,没想到,首领竟能回答。
此时此刻,众人非但不会轻视首领,反倒是更为尊重。
这一情景若发生在几年前,云飞峋绝不会浪费口舌解释一切,但如今,他已被某人改变。
见属下已没了疑问,飞峋便道“我们如今能确认皇妃世子们的身份,但却无法确实二皇子是真是假,未来任务便是辨别宅子中二皇子身份的真伪,若是真,便行动;若是伪,便要找到其真身。不行动则以,一旦行动,定要斩草除根、不留任何后患。”
“是。”四人跪地听命,而后便陆续离开了房间,其方式自然不会被外人发觉。
云飞峋换下了夜行衣,摘下了银质面具,清水涤洗后的容颜带着少年的青涩和成年人的沉稳,容貌虽不算十分俊美却别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他走到了窗边,当时之所以选择这件靠西厢房便是因从窗子可看向西侧。西,京城的方向。
涟漪,我每日想念,不知你是否也想念我。
…
金阙宫,皇后愤怒!
苏涟漪之事还未彻底解决,竟又出新事——皇上这几日连宠柔妃!岂有此理!
身在不同位置,其立场不同,思想也是不同。
就柔妃来说,尚书家与苏涟漪新仇旧恨,而她本身为妃子而非皇后,既然不能得到独宠,短时间也无望攀上皇后之位,她所希望的便是固守已有领地,不再允许皇上有新鲜血液注入。
也就是说,皇上雨露均沾,她虽暂时无优势却也无劣势,在这基础上博得圣宠比较容易。但相反,若有个女人突然出现打破了这局势,她连那优势也便没了。
所以,柔妃眼中可容皇后、珍妃等等,却容不得苏涟漪。
但皇后却不是如此想。她已是六宫之主,在她看来,苏涟漪确实需要防备,但更重要的是不可后院失火。
苏涟漪没那么容易入宫,无论是因云家还是满朝文武或是天下舆论,别说皇上惦念苏涟漪,即便是偷偷宠爱一两回,又能如何?威胁不到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