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客套了几句,便被带入了李老爷院子厅堂。
“涟漪见过李老爷。”苏涟漪为李福安做了一个规规矩矩福身。“今日老爷气色真好,想必没几天,老爷就会康复了。”
李老爷和蔼地笑“借你吉言,坐。”
涟漪一旁客椅上坐下,有丫鬟上了香茗和茶点。
“其实,涟漪此次来,是来和老爷承认错误。”苏涟漪开门见山。
李福安一愣,承认错误?这是来哪一出?“涟漪姑娘何串有?”
涟漪站起身,面容诚恳“为老爷治病药酒,并非我苏家祖传,不是我兄长所制,其实是我之前山上碰到一名老者,他送予我药方,之所以对外公开说是祖传,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毕竟,这世道太乱。”
李老爷没想到苏涟漪上门来说这件事,自然知晓这不是她目,是好奇起她初衷。原本,他还以为,苏涟漪来,是为了说服他加大购买苏家酒数量。
涟漪心中明镜,这些话,她不说,李老爷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还不如自己直接说出来,显得敞亮,接下来话也就好说了。
李老爷笑着点头“是个诚实姑娘,你如今来见我,就为了此事?”
“不,”涟漪赶忙道“药酒能治病固然不假,但就如同药方一样,同样病症不同病人身上,要开具不同药方,阴虚则要滋阴潜阳,阳虚则要益气固脱,从前涟漪未见过老爷,这药酒老爷喝也就喝了,但见了,涟漪却觉得,药酒不适合老爷喝。”
“此话怎样?”李福安惊了一下。
全康也赶忙过来“涟漪姑娘,我知晓您一定有什么好方法,可否等全某将周大夫找来?我们一同探讨?”一旦涉及了李老爷病,全康便很激动。
涟漪笑着点头“还是全管家想得周到,其实涟漪也仅仅是得到药方,不懂开药,有周大夫旁做指导,涟漪心中这块大石也就能落地了。”
全康就是莫名认为,这苏涟漪一定有方法,这是他直觉。
李福安看着不卑不亢苏涟漪直了眼,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名女子,无论遇到什么难题、挫折,她也是这般,冷静淡然。
同是苏家村人,苏涟漪会不会和她有什么联系?
李福安不敢再想,自从当年她做出了抉择,他就刻意不再去想她,调查她,生怕日日被思念和爱恋所折磨,多少年了?二十多年了吧。
如今,他只知道她病逝了,却不知这二十年她到底过得如何,她夫君待她好不好,她可否有儿女,其实凭他能力可以了解得一清二楚,但他却逼着自己不去知晓分毫。
涟漪又发现了李老爷看着她若有所思,但她知晓,李老爷并非看上她美色,他双眼空洞,想必是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人身影罢。
试问,苏涟漪为何突然决定前来治病?
因为通过翠儿这件事,她深深体会到了这个落后封建社会,弱势群体是多么软弱可欺,有钱有势之人,随便动动小手段便能将她压死。
她可不想这么靠着李府老爷一辈子,她要有她事业,这期间,她就必须要有李老爷作为依靠,不为别,就为了压住李玉堂!
只要李老爷成为她靠山,那李玉堂定然唯有一旁咬牙切齿份儿而无法动她分毫。
所以,李老爷不能死,必须要活!要健健康康地活!
厅堂两人各有所思之时,全康已带着周大夫急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