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卫重新转向崇祯皇帝奏：“陛下，衡量一场战事是否胜利，应该是取决于发动战事的目的达到没有，而不是看谁死得人多。”

钟卫一说完，曹于汴终于得到机会，上发表看法：“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登莱损失确实太大，登莱巡抚必须为此负责。”

钟卫说到这里，便不再理曹于汴，转向崇祯皇帝奏：“登莱以前从未受过酋如此重视，这一切皆是因为卢象升担任了登莱巡抚所致。由此可见，酋忌惮登莱明军，其实就是忌惮卢象升而已。”

崇祯皇帝听曹于汴这么说话，心中也有认可，不过当他的目光看向殿内的兵尚书时，却又心有所思。

钟卫见曹于汴咬着卢象升，不禁微微有恼火，他沉着脸问：“那你想怎么样？”

钟卫说到这里，就被曹于汴打断了：“中兴侯。。。”

“此次战事，登莱巡抚的目的是劫粮，这个目的没达到，因此可以说失败了。。。”

温仁这时开说：“中兴侯，话是这么说，可这次登莱的损失太重了些。”

钟卫把手一举，侧过：“请听我说完，谢谢！”

梁廷栋却听得一颗心沉了下去，这战事与他所料完全两样，建虏竟然动了那么多人。别说登莱明军全动了，就是再加上关宁军，也不见得能打赢。

这话一说来，大家都懂，但不说的话，又往往会忽略掉。

曹于汴听完之后，问了崇祯皇帝心中的疑惑：“中兴侯，这分明是一场大败。虽有贼反叛，但也是登莱巡抚失察所致。损失了这么多兵力，为何还要恭喜陛下，难你是要维护那登莱巡抚不成？”

说完后，他又转回继续对崇祯皇帝解释：“但是建虏是战事的发起者，他们的目的是彻底消灭登莱明军，这目的也是没有达到。因此，臣才说这场战事是不胜不败之局。”

温仁听得有愕然，自己说得意思，其实还是认为卢象升必须要当责任的。可经过中兴侯这么一解释，倒变成了朝廷还必须表彰卢象升了。

钟卫知肯定会有人这么说，但没想到是曹于汴。不过他也不介意，转面对他解释：“曹大人，你可见过有如此受建虏重视的明军主帅么？建虏动女真四旗、蒙古八旗，其总人数比起登莱明军只多不少，更不用说费劲心力挖陷阱了。”

钟卫这一下说到崇祯皇帝心里去了，能事，敢担当的臣太少了。

崇祯皇帝听着钟卫的辩解，并未说话，只是仔细考虑钟师傅所说之话。

“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如若因为一场败仗就罚主帅，以后谁还会再战，像某些地方一样缩城里不作为么？那今后所有的将领都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为谁也不敢保证打仗必胜。”

钟卫闻言转向温仁，严肃地：“温大人说得没错，损失确实大了。在建虏的重兵围困之下，连卢象升本人都多负伤，一战袍犹如从血池里捞来一般。就算如此，登莱明军在卢象升的带领下，仍和建虏殊死拼杀，绝不投降，真是可歌可泣，让人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