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招呼钟卫坐下，一边让亲兵去泡茶相待。

他说到这里，又转问顾百川：“东厂有没有关于这个人的眉目？”

“老夫从前些日开始，派了大量的夜不收，从目前返回的军情看，颇有反常。”孙承宗捋着自己的额下长须，脑袋微晃，带疑虑地说。

钟卫一听，也觉得有奇怪。现在鞑在关内的目，是建虏的二贝勒阿，一个打惯了仗的老手，他不可能不知侦察敌情的重要。

孙承宗的脸也是很厚地，看钟卫笑嘻嘻的样，毫不犹豫地：“后生肯上是不错，老夫定当倾相授，以后的天下就是你的了。”

不过真要说起来，孙承宗还真有这个资格。钟卫也就不再开玩笑，认真地一躬：“多谢孙大人。”

钟卫摇摇：“没有再收到过投石信，这个人是谁，什么的，都不知，也没法联系。”

“攻城之战，非得用几倍于守城的兵力方能克之，我记得是这么说的。就算建虏不善于守城，但攻城下来，还不得死好多兵卒！”钟卫有担心。

不过钟卫倒不记得孙承宗所说购炮一事，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中兴侯，你别忘了现在攻城是用火炮的。两广军门李逢节和王尊德奉旨至澳门购募炮师和大铳，就在这几日就能运抵京师了。据报一共有大铁铳七门、大铜铳三门以及鹰嘴铳三十门。有了这些后，攻城陷地易如反掌。”孙承宗笑着宽钟卫。

钟卫见孙承宗倚老卖老，好像他教来的学生一定，不由得无语，暗自佩服孙承宗的脸厚度。

钟卫也不持，自己去和孙承宗说话，他问：“孙大人，最近的情况如何？”

顾百川却摇摇，这些事情他也不懂。至于旁边的李老四，就直接被钟卫忽略了，他肯定不懂。

这么一问，钟卫也想起那个提供建虏情报的神秘人，这些天一直没有音信，不知是事了还是不方便再来报信。

孙承宗这时却忽然问钟卫：“中兴侯，你没有再收到那个投石报信了么？”

钟卫在中军帐跟孙承宗说说话，不需要护卫，让顾百川带着护卫下去休息。

顾百川却让其他人去休息，让李老四留下，和自己一起陪着中兴侯。

“哦，怎么反常了？”钟卫一听，有好奇。

孙承宗看钟卫一下变得正经起来，他也不敢托大了，因为钟卫可是皇上派来的监军。

不过钟卫的意思，他是懂的，就是和建虏开战期间，会一直随军行动。

孙承宗一听钟卫的话，呵呵笑：“这倒无妨，建虏弃长用短，正是最好不过。我们明军对于攻城，那还不是拿手好戏。”

“那我们该怎么办？”钟卫问。

“以往和建虏作战，只要我军这边派夜不收，建虏必定会争锋相对，也派大量探行阻扰夜不收探查军情，甚至专门狙杀清剿夜不收。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很少见到建虏探的踪迹。”孙承宗解释。

听了一怔，这说的是什么话，这监军也真是，经常说话就带着他的家乡俗语。

孙承宗看这几个人都不知，也就不再纠结这事了，他继续说：“不建虏是犯傻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而不派探，老夫是乐意见到此情况的。据夜不收回报，建虏现在就缩在滦州、永平、迁安和遵化这几座城内，城隐约可见多备有木礌石，看来他们是准备依靠城墙防御了。”

两次投石报信的时候，顾百川都不在现场。从事后的调查来看，一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因此，顾百川仍旧摇摇回答了钟卫。

钟卫在孙承宗一提火炮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过来了。他只是一下忘记了火炮攻城而已，现在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比钟卫更知火炮的厉害！钟卫一直记得一句话，火炮是战争之王。

钟卫转看向顾百川，不知明的他有没有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