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他的时候,花贱贱明明被吓得身子都有些僵硬了,却还用那种浑不在意的口吻说…
“是啊…为夫怕狗,怕鬼,怕打雷,怕穷,怕挨饿…当然,更怕夜叉…”
现在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还被压着死人丢进了棺材里,甚至还埋到了乱葬岗…我勒个去!这回真的玩得太过火了好吗?!他会不会真的被吓得灵魂出窍,从此一秒钟变身智障?!啊啊啊,千万不要啊!要是谷主大人被玩挂了,以后谁还给她送钱啊!
土豪菊,你一定要挺住啊!本攻踏着七彩祥云来拯救泥了!
这么想着,皇甫长安不由重重地又甩了两道鞭子,头一回意识到她对花贱贱(的银子)的爱,是如此的深沉…“驾——!”
不料,前方突然间滚出一个花鼓,紧跟着一个小孩步履蹒跚着跑出来捡它。
皇甫长安陡然睁大眼睛,来不及勒马止步,眼看着骏马的铁蹄就要踏碎那孩子的脑袋,她不得不勉力扯住缰绳改换方向。
与此同时,一个银白的身影疾速晃过眼前,继而稳稳地落在一侧,将小孩放下在路边,抬头朝皇甫长安浅浅睇了一眼。
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银发雪衣,冰羽耳坠,左手手腕上垂着硕大的珍珠手链,眉目间清寒一片,携着三分冷寂七分峻酷,恍然若惊梦一瞥。
皇甫长安的只觉得眼前一花,想要仔细看他,奈何马蹄飞速踢踏向前,走了将近百步才减速转首…回头再寻人,却只剩下茫茫行人在雨中匆匆奔走,早已不见那人的任何踪影,宛若天边的流星,留下惊鸿一线便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银发的男人?
这里不是现代,没有那么多人搞杀马特造型,据她所知,九州之上唯一一个比较粗名的雪发之人,就只有…紫宸太子?!
不会吧?!刚才那个人会是紫宸的太子吗?!他怎么会粗线在这里?!
马车是很寻常的马车,行走在大道上一眼就被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所淹没…车厢内有些简单朴素,却并不简陋,但凡识货的人,只要往里头一瞧,就知道这辆马车非大富大贵之人,是坐不起的。
只不过,为了低调行事,在普通人看来,这辆马车便是极其简单的。
一阵风刮过,车厢内的窗帘被掀起了一个角,零零落落飘进来几片雪白的梨花,飘飘摇摇地落在男人手腕处的珍珠手链上,衬着那白皙的肌肤,像是工笔画一样精美。
因着刚才在外面晃了一圈,身上落了不少雨水,男人脱下了外衫,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件干净的袍子披上。
车厢内一共坐着四个人,除了银发男子,还有两女一男,一名女子冷艳,一名女子妖魅,一左一右挨着男人坐着,见他换完了衣服,又握住上他的手,拿沾湿的手巾一点一点擦干净,唯恐在刚才那个孩童的身上沾然了什么病毒似的。
由此可见,这个男人有着很严重的洁癖!
对于他出手救人一事,几位下属都觉得有些诧异,只是后来又想到了什么,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通常主子狠毒起来的时候,甚至会让他们忘记了他是一个人,只有当主子对那些无关紧要的动物或者弱者伸出援手的时候,他们才会想起来,主子的心,或许还是热的。
“主子,雨下太大了,要不要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不必。”
…
回头盯了半晌,看着街头的人越来越少,皇甫长安愈发觉得方才那一瞬间的场景只是幻觉,虽说紫宸里秦都并不算太远,但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紫宸那位养尊处优的太子,跋山涉水的亲自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