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更是沉。

这一，她比谁都清楚。

“昨晚上你没睡好，去再睡会儿吧。”司慕涵温和，随后方才转前去正宣殿上朝。

会儿之后，帘再次缓缓垂下“朕梦见了他了…这般多年了…朕梦见他的次数很少很少，便是梦见了他，也都是以前的记忆…还有便是朕预想过的那些结果…可是这一次却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什么也没有…在梦中，他只是那般看着朕，一句话一个动作也没有…不是从前还是梦中，阿从来也没有这般安静过…他总是说咯不停，便是难过了生气了，也都不会这般安静…这般不理朕…他便那般看着我…睛似乎在说，为何这般多年了，我都没有去接他回家，他说他想回家，很想很想…可是我却始终没有去接他…儿的孩都会走会跑了，述儿也成婚了，再过些日，连孩都要有了…可是我却还是没有找到他…我知，不是儿还是述儿，他们心里都是再怪朕，尤其是赵氏一事之后…”

庆安城位于南北界疆域线的嵩州境内。

清早醒来之后，她的脸上便再也无法找到昨夜的悲伤。

在大周以前的几个朝代，嵩州便是最著名的佛教聚集之地，这里，佛寺林立，大大小小的佛寺数不尽数，在前朝这里曾经是皇室礼佛的之地，也是皇家西京所在之地，当年前朝那位惊采绝艳的开国皇帝也曾经在此建造了一座国寺，供世人献香火，并且将嵩州立为佛之圣地。

司慕涵握了握他的手“我们都老了，能不折腾的便不要去折腾了。”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

嵩州在整个大周中不算是大，其繁华不及京城，富裕不及越州，然而在历史上，嵩州却是赫赫有名，而让其名的并非其地理位置的重要而是其佛教文化底蕴。

然而便在司慕涵离开寝殿的时候，她却忽然跟他说了一句话“赫儿主动请缨去康州，朕不同意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不合适。”

司慕涵继续缓缓说：“这些年，朕与述儿的关系越发的疏离，朕知是因为什么，朕也想着去化解，只是便像是当年先帝无法化解我心里的怨恨一般，如今，朕也无能为力，朕便像是当年的先帝一般…只能自己承担着这些…当年的赵氏…一开始朕是真的相信了他便是阿，便是后来，朕知了一切不过是谎言不过是骗局，朕仍旧…”

墨笑眸光闪烁了一下，这是自从赵氏死后，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他，墨笑没有开，而是握了她的手安静地聆听着，他知，她如今要的其实不是有人跟她说话，而是有人听她倾述，有人与她分担她内心的煎熬。

墨笑一愣。

他很兴，在这个时候，她选择了来找他。

“朕真的很想很想他…”司慕涵伸手揽住了腰，像是溺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声音带上了颤抖的哽咽“朕很想很想他…”

墨笑微微笑，压住了眶中的泪“我知了。”

次日清早，天边却绽放了光，仿若昨夜的那场雷雨不过是梦境了一般，而司慕涵也便与这天气一样，由转晴。

司慕涵神淡淡，凝视着前的男“她的婚事朕当日是不同意，只是既然朕最后同意了，便不会再为此事而为难她，赫儿，其他的朕无能为力，既然婚事上面她这般执着，朕也便成全了，也算是让过世了的荣君安心吧，一世荣华，朕无法给荣君的，却能够给赫儿，赫儿的朕很清楚，往后，莫要再为了这件事忧心了，这半年来，你瘦了许多。”

“我知，我知…他也会知的…我们回找到他的！”墨笑忽然间发现，在这件事上，他唯一可以到的只是这般重复地安着，然而这些，能够起到的作用却是那般的微不足。

司慕涵笑了笑，有些悲凉“只要朕一日没有找到阿，他们都不会真正地原谅朕的。”

墨笑却没有因此而兴，反而更是难过，他知，她不是已经放下，而是将一切都压在了心底，而那个地方，他是无法到达的，她的心，便是她愿意开放让他去，他最多也不过是到了最外围罢了，里面的所有空间，能够的，唯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已经不见了十多年了。

墨笑知他后面的话“等太女当了母亲，她会明白陛下的心意的，也谅陛下的苦衷的，当年陛下不也是原谅了先帝了吗？太女还年轻，等她真正成熟了，当了母亲了，便会明白这些的。”

墨笑眶忽然间有些酸涩“陛下…”

墨笑心中一揪，伸手抱着她“会的，你一定会找到他的，陛下，一定会的…”

他心里难受着，只是却也没有表来，一如既往地伺候着她梳洗送她前去上朝。

佛教的发展在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