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笑站在了暖阁外面的廊下,看着天边宛如着了火般的朝霞,冷笑一声“不必查了,便是再查下去,也不会查到什么!”
先前他不过是怀疑,而如今,却是肯定。
在皇宫当中,能够将事情做得这般的干净这般的滴水不漏的人只有她!
很早很早之前她便说过,她方才是这个后宫的主人!
而他这个所谓的后宫之主,她高兴的时候便是,不高兴的时候,什么也不是!
水墨笑没有再继续查这件事,甚至连安王世女的婚事他也没有再过问,便是章善前来请旨,也不过是冷冷说了一句他无暇过问这事。
章善听了水墨笑这般话便知道事情瞒不住了,离了朝和殿之后便往交泰殿而去,将此时禀报了永熙帝,永熙帝沉默了半晌,最终也只是让章善全权负责这件事。
五月中旬的一个闷热的下午,京城迎来了入夏之后的第一场雷雨。
大雨整整下了一个下去,将压抑了几乎半个月的闷热一扫而空,只是,笼罩在皇宫内的压抑,却已然根深蒂固地存在着。
而便在这场大雨之后的次日,三皇子府迎来了开府以来的第一道圣旨。
而这道圣旨却是给李浮的。
永熙帝下旨命李浮于六月前往西南大营任职,为乐王的副手,虽然不是一个重要的职位也不能掌兵权,可是这道旨意却还是让朝中吃惊不已。
先前众人对待三皇子这门婚事的定位便是永熙帝在为四皇女铺路,如今又让李浮进入西南大营任职,这无疑是让四皇女有了掌控兵权的可能。
如今西南大营的主将是谢家的谢净纹,而其侄女便是四皇女的伴读之人,如今又多了一个李浮,便又添了一份助力!
外面的人震惊,李浮更是震惊。
而司以除了震惊之外便是大怒,若不是还记得腹中的孩子,他必定当场便给李浮一个耳光。
便是她说过她已经是自由之身,已经和宗哲景遥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司以却还是不信,如今如何可能放心让她进入京城附近唯一的军营。
他对朝政涉及不多,可是却也知晓,西南大营对京城来说多重要!
若是她根本便没有和宗哲景遥断绝关系,若是她来京城接近她是存心的,如同当初一般,那京城岂不是要陷入危险当中?
让她进入军营,便是如同在母皇的头上悬挂了一把利刀!
他如何允许!
司以用尽了所有的忍耐力等到了回到寝室中将所有的下人包括冷雨在内都遣出了院子方才对着李浮发作,“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是我告诉你,你休想的得逞!这一次便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伤害我母皇#
李浮明白司以这般反应的原因,“三皇子,我也不知道为何陛下会下这样一道圣旨。。
不是说雪家因为先帝的旨意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为官吗?
她是雪砚的义女,也算是半个雪家人,而且因为三皇子的缘故,一向不记义女的雪家也是真的将她写入了雪家的族谱。
为何陛下还会下这般一道旨意?
“不必装了!”司以冷笑道,“我便觉得奇怪,你怎么忽然间出现在京城,又那般巧合地在那晚上出现在我的面前,甚至对于我的决定没有丝毫的抗拒!原来你图的便是这件事!李浮,我还真的小看你了#
他便知道天底下怎么会有女子能够承受这般的屈辱!
即便她欠了他的,可是,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因为愧疚而这般的委曲求全?!便是她不在乎娶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男子,但是入雪家为义女这件事,她却不可能不只在乎!
她说过李家便只有她一个遗孤,她今生最大的愿望便是重振家业,虽然她没有改姓雪,可是,入了雪家的族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便是对本宗的背弃!
之前他怎么就没想到!怎么便没想到她居然有这般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