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伤害永熙帝的心中至宝为何她没有来寻他的晦气?
或许水墨笑并没有意识到此时在他充满恨意的内心中压制这一丝念想,似乎他昨日那般对雪暖汐处了报复之外,还希望永熙帝找上门。
水墨笑并不惧怕永熙帝找上门,她的目的已经明了了,所以她是不会对他下手的,因而虽然他一直等着永熙帝前来寻晦气,但是却并没有慌张,而是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做冬衣。
自然,他这冬衣并不是为自己做的,虽然永熙帝依然没有解除他的禁足,但是衣食用度从来不缺。
他所做的这冬衣是要给即将被押解前往漠北的水韵云和水家正夫。
如今已然是十月下旬了,在过些日子便入冬,京城距漠北甚是遥远,这行便要两个月,所以当水韵云和水家正夫到达漠北的时候定然是寒冬。
水墨笑没有去过漠北,但是却还是知晓,漠北的冬天极为的寒冷,比之京城更是寒冷十倍,还有环境也是极为的恶劣。
他的母亲和父亲是被流放得罪人,衣食住行方面定然极差,所以他必须在他们离开之前做些准备。
也正是因为永熙帝并没有断了他的衣食供应,所以此时他要些做冬衣的材料,内务府还是送来最好的。
水墨笑对于自己害了水氏一族的事情自然是内疚,然而此时他能够做的却仅仅是这些。
在水家的时候,水墨笑并不擅长这方面,因而这两件冬衣做的极为的艰难,但是他却从未想过放弃,而且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出来。
他的贴身宫侍九儿见了,十分心疼主子,这个个性憨厚的少年并没有因为主子落魄而生出一些不敬的想法,已然秉着一时是主子一辈子便是主子的想法,他本是想替主子做的。
水墨笑自然是不同意。
午膳过后,太医院的御医过来给水墨笑诊脉。
虽然凤后的地位岌岌可危,但是腹中毕竟是怀着永熙帝的第一个孩子,太医院还是依照以往的规矩一日三次前来为凤后诊脉。
只是前些日子前来为水墨笑诊脉的是太医院的两位院判之一,但是这一次却只是一个寻常的御医。
水墨笑看了这御医,心中冷笑一声,心想这是永熙帝故意的,是昨日他伤害雪暖汐一事的报复,然而那御医却告知了他说如今听雨殿的翊侍君高烧不止,院正和一位院判都被请去了听雨殿,而另一位院判则是在皇贵太君的宫中轮值,所以方才换她前来诊脉。
水墨笑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冷笑,道了一声还真是报应。
那御医低着头,当做没听见。
…
清思殿外
良贵太君满脸不安地在宫门外徘徊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昨日下午宫里的动静他自然也是知道。
蜀羽之那个小贱人居然是失踪了!一开始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的确是痛快了几分,恨不得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方才好,但是后来,他便想起,蜀羽之当日是来过他宫中的,虽然没有带着其他人,但是宫里面这般多人难保没有人看见,若是那小贱人真的死了,那他岂不是水洗也不清?幸好那小贱人命大没有丢了性命,但是他的心还是不安,若是那小贱人将这件事诬陷在他的身上,那永熙帝不就是寻着了对付他们父女的借口了吗?说不定这次那小贱人失踪一事正是他和永熙帝的阴谋!否则一个人怎么就会在后宫的不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