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倏然起身,怒目道:“你以为这些年她做了些什么好事我不过问便是不知道吗?如今她这般急忙赶回来,就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林姨,我一直把你当成母亲,难道你便不知道我身为一个母亲的心吗?!”
“将军…”
“当年我将她带到了边疆,时时看着她,可她却还是能够在京中做出那些事情事情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帮着她吗?”沈玉清厉色道“如今她身在京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难道想象不出来吗?林姨,刺杀皇族可是灭九族之罪!”
“将军,老奴真的不知晓大小姐在哪里!”管家一脸惶恐地道“将军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去查,老奴若是有半点欺瞒将军,便让老奴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沈玉清冷冷地笑道“不得好死之人还轮不到你!”
“将军…”
沈玉清打断了她的话“你若是真的疼惜茹儿,那便将她找回来!这里是京城,是大周的京城!是陛下的地方!”
她说完,一甩衣袍便往内室走去。
管家见她离开,连忙起身,又叫来了下人去伺候她更衣沐浴,送上膳食,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往后沈家后院的一个偏僻的院落走去。
那是一个陈旧简陋院子,虽然陈旧,却也是整洁,像是经常有人打理一般。
管家在门前左看看,右看看,在确定没有人跟着之后方才敲了敲院子的门,然后推门而进。
院子中只有一间屋子。
管家关好门,便往那屋子走去,在门外停了一下“大小姐,是我。”
“进来吧。”里头传出了一道阴沉的声音。
管家道了一声是,然后推门而进。
屋子内只坐着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年轻女子,容貌秀雅,只是却弥漫着阴寒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眼睛,泛着阴鸷的寒光,此时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大弓,却没有箭。
“大小姐,将军回来了。”管家上前,低声道。
沈茹连眼睛也抬一下,嘴边泛着极度阴寒的讥笑“哦?她回来了便让你来找我了?”
“大小姐,其实将军也是关心你。”管家叹了口气道。
“哼!”沈茹冷笑一声“她是关心她的荣华富贵罢了!”
管家沉吟了半晌“如今将军已然知晓大小姐在京城,大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将军?”
沈茹玩弄着手中的大弓,却没有回答她的话“你说我这弓如何?”
管家看了一眼,道:“是把好弓。”
“自然是好弓。”沈茹阴狠地笑道“这可是我从西戎国大将的手中夺过来的,为了得到这把弓,我可是费了不少精力,我也一直认为它是一把好弓,所以今日我方才用它,只是…”
管家一惊“大小姐你…”“你放心,那人还没死!”沈茹冷笑道“所以如今这把弓已然没有用处了!”她说罢,扬手将弓抛向了空中,随即抽出了腰间的大刀用力劈了下去。
一阵轻微的木头碎响,那把弓便断成了两节,掉到了地上。
管家见状,忧虑地道:“大小姐,其实…”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见沈茹转过身来,狠戾地看着她“司家不仅害死了我的父亲,如今又将我心爱的男子抢走,你说,我该如何方才抱得此仇,让她们所有人都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管家心头一震“大小姐,当年主夫的死不过是难产,你又何必…”
“难产?”沈茹厉喝一声,然后狂笑起来“若不是瑄宇帝对母亲施压,要她娶那下贱的大皇子,父亲如何会郁结在心从而难产而死?她们以为自己是皇家便可以随意操纵我们的生死,父亲为了沈家,为了母亲付出了多少,可是却被那下贱的大皇子给毁了!我的家就这么毁了!如今那十六皇女还抢了我沈茹最爱的男子,我如何可以罢休,如何可以不报这夺夫之仇!”
“大小姐…”
“你滚出去!”沈茹对着管家厉喝道“我让你在京中盯着他,时时刻刻将他的消息告之我,可是这一次你却瞒着我,若不是我在途中听闻蜀家嫁子一事,我还不知道他居然给那十六皇女做了初侍!初侍!哈哈,皇家初侍!我沈茹的心头宝却给了皇家去做那卑贱的初侍!”
管家却苦笑道:“大小姐,老奴知晓瞒着这件事是老奴做的不对,可是大小姐,那蜀大公子已然是个残败之人,又不能生育,老奴如何可以再让他给着大小姐!”
“残败了又如何?不能生育又如何?”沈茹狰狞地道“他是我沈茹的东西,即便是我沈茹不要了,也绝对不会将他让给其他人!即使是将他给毁了,也绝对不会将他让给其他人!”
她说完,扬手挥起手中的大刀,狠狠地劈了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
管家见状,顿时吓了一跳,正当她准备再劝一劝之时,却见沈茹将大刀收了起来,狰狞的脸色随即消失,仿佛方才发狂的人不是她一般“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