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父君并不希望你与她交好。”
司慕涵笑道:“所以,即便没有羽之一事,她也不会真心的待儿臣好的,况且,这件事真的与羽之无关,而是因为…”
她没有说下来。
徳贵君见她欲言又止“涵儿,可是发生了什么?”
司慕涵摇头“父君,这件事真的与羽之无关。”
徳贵君蹙眉“涵儿,你真的这般的喜欢那蜀羽之?”
“父君,您与羽之都是儿臣在乎之人。”司慕涵认真地道。
徳贵君想了想,叹了口气“既然你这般说,父君也不愿意为难他,来日你若是方便,那便将他带进宫来,让父君见见,虽然初侍身份卑贱,但是也不是不能带进来的。”
司慕涵笑了笑“儿臣谢父君。”
徳贵君也笑了几声,随即话锋一转,说道:“涵儿,父君知晓你对你母皇有怨,但是你必须记住,不管身为女儿还是身为臣子,你也不能与你母皇正面对抗,涵儿,不管如何,她还是大周的皇帝,即便她做的再过分,你也只能忍着,涵儿…父君不想见到…废太女一事再发生了。”
司慕涵听后,有些失笑“父君无需多虑,儿臣自认为胆子还未达到那个地步。”父君在担心些什么?担心她如废太女一般刺杀母皇?
虽然觉得好笑,但却也觉得心暖,至少父君对她的关心是真的!
徳贵君见她这样的反应,知晓她是听了进来,脸色也缓和了下来“那就好,对了涵儿,上次你的伤可好了?”
“父君放心,儿臣的伤已无大碍。”司慕涵笑道“倒是父君的身子,上一次儿臣听闻父君跪在雪地里一个多时辰,御医可有看过?”
徳贵君笑道:“父君没事,只是没想到你母皇的心这般的…”话还未说完,便截然而止,他不愿意挑起女儿对于陛下的怨恨。
她心中的怨越是多,将来面对陛下便会多出更多的变数,这一次,她闹事纵马便是因为知晓生父一事吧。
他暗暗叹了口气,话头转为了关心她的身体之上。
司慕涵自然也是知晓,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两人一直聊到中午,司慕涵便留了下来,用了午膳,方才离宫,只是未想到,当她方才走出清思殿不久,便在宫道上遇上了一个非常不愿意遇见的人。
瑄宇帝只正带着自己的贴身宫侍苏惜之悠然地走着,像是在散步。
司慕涵深深地吸了口气,脸色沉静地上前,对着那威严的女子下跪行礼道:“儿臣见过母皇。”
瑄宇帝脸色平静,点头应了一声“嗯。”司慕涵闻言,旋即站起身来“母皇若无吩咐,儿臣现行告退。”
瑄宇帝眸光沉了沉“方才几日便能够行动自如,十六皇女的身体挺不错的。”
司慕涵听了这句不知道赞扬还是讥讽的话,面不改色地道:“儿臣尚且年轻,恢复的自然快。”
“你的意思是说,朕已经老了?”瑄宇帝沉声道。
司慕涵低头道:“儿臣不敢。”
“哦?”瑄宇帝似笑非笑“不敢?真的十六皇女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胆小,难不成那日被打了之后,连胆子也给打小了?”
司慕涵嘴边溢出了一丝冷笑“母皇费尽心思教导儿臣,儿臣自然要受教,更加的循规蹈矩!”
瑄宇帝冷哼了一声“朕听闻你最近在府中练兵?”
司慕涵心头一凉,脸色却是淡淡“母皇说笑了,这私下练兵可是谋逆大罪,儿臣即便再愚蠢也知晓不能为之,况且,若是儿臣真的犯了,母皇今日想必也不会这般跟儿臣说话了。”
她两日前方才让章善准备挑选贴身侍卫的事情,今日方才第一次与那十二个人见面,如今她居然已然知晓?
也就是说,她的府中有她的眼线?!
练兵?
这个罪行说的还真的绝!
大周律法,任何人不得养私兵,否则形同谋逆。
“呵呵。”瑄宇帝没有笑意地笑了几声“朕发现,真的十六皇女果然是受教了,不过朕还是喜欢之前在御书房内,那个敢于顶撞朕的十六皇女!”
司慕涵抬头说道:“可是儿臣怕了。”
“是吗?”瑄宇帝看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的。”司慕涵正色道“儿臣可以不怕母皇一怒之下杀了儿臣,却不能不怕母皇让儿臣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瑄宇帝眯起了眼睛“笑柄?十六皇女似乎忘了,你若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那朕这个母皇岂不是更是笑柄了?”
“所以儿臣发誓,从今往后定要循规蹈矩,不让母皇因儿臣而脸上无光!”司慕涵一字一字地道“不过母皇也无需过于担心,母皇是大周的皇帝,是天下的主人,天下人谁敢笑话母皇?”
瑄宇帝似笑非笑“十六皇女的意思是,你若是不想被天下人耻笑,那便要如朕一般做这个大周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