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夕调转，正要扬鞭策。忽听背后有嗒嗒的蹄音传来，不徐不慢，转便到了侧。

终于，他低叹一声，地垂下睑：“好吧，朕一定将金印给昭儿，让他明白他肩上背负的使命。”

“吾皇万岁、万万岁！”千军俯首，呼声仿佛层层激狼，连绵不绝。

他说着抬起来，目光中闪烁着定与期盼“望陛下成全纳夕的心愿，也成全全剌民的心愿！”

纳夕回过，却见澄亲王齐天驰骑在大的枣红上，一乌发束起在银丝碧玉冠中，上银白掐金丝的云蟒袍随风飘摇。

齐云灏从他手中接过象牙盒，拨开暗钮，打开盒盖。璀璨的金层层泛起，衬着正午的光，几乎晃了他的双。

齐云灏微笑颔首：“漠北候一路走好。”

齐云灏脸上的笑容一滞，眉宇间霎时带上了几分焦虑：“上任之事何必过急？十八叔多逗留几日，缓缓地些准备再去不迟。”

齐云灏沉默，目光越过他，投到远山的。透过云层的光照在他手中的金印上，粲然的光芒从中泛起，将他思的面庞映照成仿若神祗般的金。群山寂静，无数双睛凝望过来，带着揣测和期待，等候他的决定。

他说着，从怀中掏一个镶金象牙骨盒，托于：“请皇帝陛下接收剌的诚意，从今以后，剌只是天启的一个属国，岁岁朝贡，代代不息。”

齐云灏错愕着，不由自主地收拢了眉峰：“照你的说法，昭儿长成之后，还要来剌接受可汗之位？”

齐云灏微笑，也从上下来，跨前一步扶起了他。

“传旨，”他在上昂首，宏亮低沉的声音越过平坦的草原，在积雪的群峰间回“敕封堪博尔。纳夕为漠北候，其臣下官职照旧，赐居袤珑草原，永享富贵尊荣。天启剌两国，互为兄弟，从此永息征战，共享和平！”

纳夕动跨下的战，缓缓来到天启大军阵前。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他翻下，跪在了齐云灏的面前。

齐云灏微蹙起眉，将目光从金印移到了纳夕的脸上：“哦，不知是什么样的条件？”

“为什么？”齐云灏一愣。

眯起，他长长地舒了一气…过去的十二年，他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将至尊可汗金印握在掌心的一刻。这一刻终于到来了。握着金印，他到了真实的沉重和大功告成的释然。

纳夕微笑，笑容醇净，如远山颠千年的积雪：“多谢陛下。”

纳夕上背，地一鞠躬：“如此，微臣即刻奉旨带家眷下回袤珑草原。就此拜别陛下。”

多情自古伤离别（三）

。此刻，再没了嘶人喊的厮杀；再没了剑驽张的凶险，有的，只是大战过后的疲惫和欣喜，还有无数说不清，不明的复杂情，在所有天启以及剌将士心中升腾蔓延。

纳夕抬起，凹的双目间过一丝苦笑：“败军之将，已无颜担受‘可汗’二字。纳夕此来，是向陛下献上可汗金印的。”

“陛下，”齐天驰俯，向着面前的齐云灏抱双拳“漠北候要动前往袤珑草原，臣正好也要去清凉镇上任。清凉镇距袤珑不远，臣有意与之结伴，特在此向陛下辞行。”

齐天驰摇笑：“臣孑然一，哪里需要那许多准备？新官上任，想必有千万绪的事情等待微臣前去定夺裁撤，还是早些动为好。”

齐云灏抬起，对他报以同样的微笑：“多年戈终化玉帛，朕亦要谢你。”

“堪博尔。纳夕叩见天启皇帝陛下。”

“可汗不必多礼。”

“是的，”纳夕“如今剌已是天启的属国，作为天启的王和剌圣女的儿，他是至尊可汗最合适的人选。”

“尊贵的皇帝陛下，”纳夕扬起下颌，微挑的梢掠过光华一缕“剌民托纳夕奉上金印的同时，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附上，望陛下恩准。”

纳夕底的笑意慢慢消退，换成了满脸的严肃和正气：“因为，数百年以来，统治剌的至尊可汗，必须是得到草原之巅无上僧王赐福的剌皇族后裔。如今，剌战败，纳夕虽奉旨献印求和，却也不敢违背祖先留下的规矩，将剌的江山完全到外族人的手中。百般思量之下，方得此折中之法。王殿下的生母，是纳夕的金羚公主。在我剌，并无男尊女卑之说，女儿和儿一样，都可承继爵位与家业。纳颜自幼聪慧，得父汗喜。故而在她十岁上，曾将她带上草原之巅求得僧王盥浴赐福。因此，作为纳颜的后裔，王殿下亦是至尊可汗之位的合法承继者。只有将金印给了他，剌人的心方能彻底臣服。”

纳夕垂目一笑：“希望，可汗金印的主人将是天启王朝的王殿下…齐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