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梅雪峰一揖到底。

梅雪峰心一惊，张正要说话，却被齐云灏斩钉截铁地挥手打断：“这是朕的旨意，不得推拒。霁儿回之前，你不得擅离门半步。”说着他微垂下帘，声音中的凌厉转变成了低沉的无奈：“留你在中，她若是回来了，也许会多一份藉…”

丹琳俯首：“是。”带着众女转而去。

梅雪峰再拜而起，趋步走到齐云灏跟前，伸指封住了他掌心周围几，从怀中取一卷雪白的布条，细细地裹在伤之上。

齐云萝倚着池边汉白玉的围栏，望着池呆呆地神…方才皇兄掌心沁的滴滴鲜血依旧在她的前浮现，这哪里是从手上来的，分明是皇兄心滴下的血啊…想不到皇兄对霁儿竟然情至此，她放了霁儿，无异是在他心狠狠地了一刀！

“你血了，让我看看。”她说着伸手要去拉他的胳膊，冷不丁却被齐云灏一把推开。

“遵命。”刘谦益施了一礼，匆匆带着一群女太监掀帘而。

齐云萝神黯然，轻叹一声：“你们先回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皇兄…”齐云萝轻唤着，泪纷落的雨一般下。

梅雪峰的脸上拂过了一丝苦笑：“草民委实不知。霁儿自病愈之后，情大变，行事往往人意表。草民虽为她的兄长，却也无从探知她的心思。”

泪顺着她光洁的面颊而落，有几滴溅落到池中，泛开了小小的涟漪。

梅雪峰后退一步，躬施礼：“遵旨。”

齐云灏冷笑一声：“你过来吧。”

翔鹜的事女丹琳趋步上前，将手中的碧冰丝斗篷披在了齐云萝的肩。

一方青蓝的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她微微一愣，透过模糊的泪，依稀见到了一双关切的睛和一团诚挚的笑容。

攥衣领的手颓然垂下，齐云灏仰倒在龙椅上，叹了气：“你走吧。”

齐云灏一指梅雪峰：“你也去吧。”

齐云灏地盯他一，转在蟠龙椅上坐了下来。

“你是谁？”她小声问。

梅雪峰抬起来，不防迎上了一双凛冽而威严的眸，心仿佛被冰山冷冷地一撞：“想必传言不实，草民愧不敢当。”

齐云萝沿着养心殿的回廊缓缓而行，绕过前面的一座假山，穿过月门，前便是一池碧，周围修竹环抱，益发衬得清亮如玉。

齐云萝和梅雪峰相跟着了养心殿。候在门外的刘谦益急忙迎上来，满脸焦虑地：“殿下，陛下他…”

梅雪峰愕然回首，却见齐云灏已然站起来，居临下地看着他：“朕决定将你留在中，嗯，对了，就在太医院供职。”

“遵旨。”齐云萝伏在地上磕了一个，站起来。

“梅大夫果然医术明，”齐云灏的声音从传来，梅雪峰的额角微微沁细汗。正待抬，耳边忽然掠过一阵疾风，冷不丁有一只手从横刺里伸了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正待转离开，背后忽然传来齐云灏的一声急吼：“站住！”

“告诉我，”齐云灏布满血丝的睛几乎要火焰：“霁儿到底在哪里？”

“走开！”他背转低吼。齐云萝踉跄着后退，在失去平衡的瞬间，突然到有一双温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她仓皇地回过，映帘的却是一张陌生而俊的面庞。

“皇兄…”齐云萝心一沉，眶立时了。顾不得正被皇兄罚跪，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几步跨到齐云灏的面前。

齐云萝用衣袖拭了拭腮边的泪：“你们可以去伺候了。”

“草民是雪霁的兄长梅雪峰。”他低答着，又面朝齐云灏的背影跪下：“陛下血不止，可否让草民为陛下止血裹伤？”

坠落在他明黄的龙靴尖上，顿时开了一大片。

“朕听说你在山县设馆行医，而且颇有誉？”

齐云灏默默地看她一，疲惫地摆手：“不用说了，你回去吧。自今日起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在双目汇的一瞬，那张脸却蓦然有些红了，他匆匆低下，不痕迹地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