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欧修在昨晚的元宵之夜写下了这首《生查
》,她现在亲
看到了它,那一纸潦草的字迹,应是他酒醉之后写下。那么她如今记起来的,仅仅只是这首词而已吗?为什么灯会上欧
修会
落寞的神情,为什么他会轻声叹息,为什么他会借酒浇愁…在这首词中不是都写
来了吗?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失去了自己心的女
啊…去年的元宵之夜,
市上灯光明亮如同白昼,他还曾与那位女
相约在明月西上的傍晚时分一起携手逛灯会;而今年的元宵夜,月光与灯光与去年无异,但那位去年还相伴他
边的女
却已经不见了…
只见那张纸上用狂草写着一首《生查》。苏焱在看到这词牌名的瞬间脑中就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而一路读下去,心里对昨晚的疑惑也逐渐清明起来。
苏焱一边猜度一边去捡起地上四散的宣纸,看去似乎都是他写的词,墨迹有新有旧。苏焱一开始并没在意,以为只是些他这段日写的新词,那些她都看过。直到她捡起那张离桌
最近,墨迹也是最新的一张纸时,她的目光却一下
定在上面了。
可是她怎么就把这首词忘记了呢?这首同样是写元宵夜的词,而且这个写词的人就在自己边,为什么她却始终都没想起来呢?
这时她忽然想起灯会上瞥见的他那落寞的侧脸,还有屋时听到的他发
的那声叹息,忽然她的心就提了起来。苏焱回过脸来对周掌柜说了声:“我上去看看他!”便三脚两步地跑上楼去了。
苏焱一愣,仔细地看去,才发现房中的桌上一片狼藉,酒瓶堆了好几个,笔墨纸砚也四散放着,地上还摊着好几张写了字的纸。她赶
又往他床上看过去,果然见他还没起
,正蜷在被
里,脸朝里似乎睡得正沉。
是啊,这是她在现代读《六一词》时背得最熟的欧修词了,因为它朗朗上
,好记得不得了,读一遍已经可以背
来向老妈
差。她幼时还笑着对老妈说为什么宋朝词人不全去写《生查
》《如梦令》之类的短句呢?非要搞
那些《兰陵王》《望海
》什么的背得人
疼,真是可恶。
她把这两首词放在面前的地上,一字一句仔细地读着。《狼淘沙》中欧修写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
,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
胜去年红。可惜明年
更好,知与谁同?”
苏焱到了欧修门前,先轻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回应,她便对着里面说
:“欧
兄,我是少游,我
来啦!”说着,便推开门要
去,却还在门
就闻到房中一阵
烈的酒气。
苏焱叹了气,看看四下,还是决定卷起袖
先把他房间收拾
净,同时心下诧异不已。看这样
,无疑是欧
修他昨晚真的心情不好借酒浇愁,可实在难以想象一向温文尔雅的他会
这样颓废的事。再说,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苏焱跪坐在地上捧着这首词轻轻地念:“去年元夜时,
市灯如昼。月上柳梢
,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
衫袖…”
那首《玉楼》则是“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
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
他明明说他心情很好的啊!
苏焱捧着这首词怔了许久,心中想象着那些场景。他是这样儒雅俊文思满腹的男
,她也必定是位眉目如画气质优雅的佳人,他们携手同游,笑看灯盏,彼此间凝视时
角眉梢尽是柔情
意…便是她这局外人,想象着那些画面都觉得一阵说不
的心酸。忽然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去翻了翻其他几首,果然不
她所料,《狼淘沙》和《玉楼
》都
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