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沸腾地明亮在夜色中几乎照红了整个大江,依稀还能看见不少兵卒掉落入水,没能挣扎多久,便葬送在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成宜脸色苍白,气得哇哇大叫,刀法刚猛却更显得凌乱,冷不丁被眭固窥准了一个破绽,刺透了左臂。
成宜吃痛下,大叫一声,拨马而逃回军中。眭固还欲再追,早有一干死士挡在前头。纠缠使他难追杀上前,只能恼怒大功就这般飞出嘴中。他毕竟不是赵云,张飞这般万人敌。成宜武艺本在他之上,能杀败对方不过是占了成宜心神慌乱地便宜,气力损失更是巨大,此刻一干死士亲兵迎来,刀枪无数,却让他也是心中叫苦连连,只能拨马而回。
但毕竟是挡住了成宜兵锋,三千弓手依旧不停的射出手中火箭。有条不须地将河中渡来地船只,木筏葬送河底。即便能够冒着火雨流星抢上岸边,眭固也毫不怀疑,对方根本就没有了多少战力。
而成宜的受伤,无疑是对这三千凉州兵士气的剧烈打击,如今他需要做的,便是调拨手中兵马,用绝对的力量,将对方围而歼之…
只是终究是让对方上岸了许多人,这一战打下来。恐怕也算是伤筋动骨了。
张燕在中军后看着河东军与凉州军的厮杀,分出了三千弓手,剩余六千对三千,对方士气还有,恐怕自己的伤亡也颇为沉重…不过一想到,对方渭水河中那两百船舶少说也有五六千地兵马,再加上成宜这三千人,战果也算颇丰。
倘若成宜抢功心切,进了营盘,伏击下来。损伤必然不大,这唯一地缺陷,也便不存在了。
张燕隐隐有些可惜…望着渭水河中,一个个翻落在水中的阴影。没过多久便彻底地沉进了水中,更多的却是浮在河面上,心中咯噔一跳,依旧还是有些觉得不妥。
随着河东兵的包围,三千凉州军在冲突妄图截杀河东军弓箭手的时候,便因为强攻而伤亡惨重,自然河东军也有不少损伤,却还是因为成宜的带伤退缩回来。而士气霎时低落不堪。
随着那漫天火雨覆盖在了渭水河中。每一艘船舶木筏的沉没,便使得河东军的士气高涨几分。同样,凉州军的军心也便低沉了不少。
战局已定,剩下地不过是时间问题,有了三千火弓手的护卫,损失了大半船舶的韩遂兵马,短时间里,也再无渡河的可能。成宜只能咬牙切齿的握着自己受伤的左肩,怒声下令调拨兵马顽强抵挡,希望后续的韩遂能够赶紧搭建浮桥前来救援。
可河对岸却不见有丝毫动静,成宜一干人,心也越低沉。
张燕冷冷一笑,如今已经不需要他再在这里坐镇观看了,正欲拨马返回…
恰在这时,正西处,蓦然喊杀震天,金鼓争鸣,一彪兵马横向杀出,为一员大将厉声做喝道“西凉程银在此!”
来者兵马约有五千,当即一声令下,猛然便向包围成宜的河东军扑了上去。
一场厮杀下来,围拢核心处,厮杀过后,成宜只得千人咬牙,而此刻这生力军陡然杀出,那声断喝,却霎时便激励起全军士气。
张燕脸色霎时一片苍白,眼睛瞳孔死死盯着那突然杀出的兵马,不敢相信,对方什么时候能够偷渡过河。
比例的差距霎时减少,而因为凉州兵地横空杀出,反而让整个局势立刻倾斜向了韩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