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百骑却是从没见过庞德如此惨淡落魄的模样,人人一惊,却是很快便引着庞德回返马中军处。
一脸的炭黑。因为羞红而成了一片酱紫,浑身衣甲残破不堪,不少伤口还在流淌血液,尤其左臂处,那包扎地伤口,白色的布帛绷带更是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
即便是马对庞德稍稍有些不满,却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个人,便是他父亲麾下的爱将!
马跨坐马背上。愣了老长时间,才蓦然惊醒,跳下马来,道“庞将军!你…你这是!”倘若是马怒声呵斥还好,这结舌的询问更让庞德无地自容,当即双膝跪地,托剑高举,涩声道“末将设计引诱赵云前来袭营。却反中敌方诡计…兵败而回…!末将无脸再见主公,无脸见少将军,还请少将军降罪!”
马深吸了口气,他出身将门,十五岁便跟随马腾四处征战,虽然是因为年轻气盛而武才不凡至使心高气傲,但眼力却是不凡,庞德乃是凉州军大将,不提武艺不凡,便是行军布阵。也决然不弱…而他一身伤口,新伤旧伤一目了然,不由出声道“庞将军左臂之伤,是否敌军所伤!?”
“末将武艺不如人,却是那赵云所伤!”庞德眼睛闪过一丝黯然。不由回道。
但话才出口。心中暗叫不妙,抬起头来却见马眼中已经是精光闪闪,战意逼人。
“少将军!我军新败,士气低落,不可急攻冒进!末将自知其罪难恕,但请少将军斟酌!”庞德双膝挪移上前几许,焦急道。
马从刚才庞德那一身惨淡带给他的“惊喜”中终于是缓缓回过神来,兵败历来便是悍勇的凉州军所蔑视的东西。在他们的眼中只有进攻。进攻,将敌人彻底击垮地胜利。
显然。庞德如今已经让马升起了一丝不屑。
“庞将军…你兵败之过,自然由父亲定夺,我便不处理了!至于敌军,才小胜一场,必然掉以轻心,我正当挥军而上,将那敌将斩,以告战死河东儿郎!”马眼睛闪过一丝凛冽,握紧手中长枪,断然道。
“…少将军可…”庞德看出了马的跃跃欲试当即又上前,要劝道。
“庞德!父亲令你攻打霸陵,没有半分进展,你修书求援,父亲也使我领兵北上,如今兵败,我不杀你!你却还反乱我军心!莫非以为我剑不利,不敢斩你头颅!?”马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长枪遥指庞德,声色俱厉断然喝道。
“少将军…”庞德猛然以头磕地,泣声道“末将自知兵败有伤锐气,不曾想过苟且求生,但求少将军切莫轻敌冒进…”
马厌恶的撇了庞德一眼,从当初攻打典韦开始,便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现在以一败军之将还有脸面前来进言。
终究庞德的额头磕出的鲜血,没有打动马的心意。在他胸中,却也因为庞德阻止而越见战意沸腾,显然,只有用对方的血,才能洗脱庞德带给他们凉州军的耻辱!
用长枪,告诉天下,真正的雄军,当属凉州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