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奴婢不过卑微之身体,如何但当得起公子这般顾虑…当初若非主母怜惜婢子,恐怕,婢子早就横尸荒野,哪还能受公子,主母这般恩宠…奴婢,真是该死,不能为公子分忧解难,反倒连累大军形成缓慢…公子,奴婢想,不如还是将我留在此处…”
不等緑萼那虚弱的声音继续说道,卫宁乍然怒色道“闭嘴!我说过要带你回河东,便一定会做到,不要再给我说这些丧气的话来!有张先生留下的医术,定然能使你痊愈康复!现在你只需要好生给我修养便是了!”
緑萼骤然听到卫宁那怒声吼叫,不由得语气一滞,噶然收声,眼睛却蓦然湿润起来,既为欢喜,又为懊恼…
卫宁看了緑萼一眼,缓缓将被褥替她遮牢,这才好似下了重大决定,向着董杰缓缓而去。
三国等级森严,董杰何曾见过卫宁这般善待下人,以前多是刻意保持与卫宁的距离,若非徐晃叫他按时为卫宁探查身体,几乎整日都是躲在营帐之中研习医术。此刻,卫宁的一番作为,反倒让董杰有些错愕。
卫宁不知道他的形象在董杰的心中又突然从极恶,缓缓像善形移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弯下腰杆,头颅深埋,行了一个大礼,低声而又颤抖道“我知这恶疾不能再拖…卫宁恳请先生一定尽力而为!倘若我这婢子性命得保,卫宁便算欠下先生一条性命!他日但有所求,卫宁定然竭尽所能,再所不辞!”
卫宁这样一个世家公子地底姿态,倒让董杰呆立当场,手足无措,子这如何使得,小人不过微末之身如何当得公子这样大理…小人乃治病郎中,面对患者,定然会竭尽所能!”
“那先谢过先生了,先生勿须多虑,昨日卫宁所说,皆是悲极而言,倘若,先生也是束手无策,该是緑萼命薄,与先生没有半点关系…”卫宁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声音颇为哽咽,只是脸上一抹疲惫和悲伤,让董杰颇为心动,那一脸的真诚是如何也装扮不出来的,这样的表情,在交州,面对那些医患家属,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卫宁公子却不没有那半点世家子弟的傲气,如此平易近人却也不似那兵卒所说的冷血模样…”董杰心里蓦然喃喃自语道,卫宁那般做法,已然赢得了董杰地好感。
而这时卫宁那沙哑的声音当即打断了董杰的思虑“先生还是早些休息为好,只待明日,我军到得乌巢,尽取先生所需药物…”
薰杰闻言这才拱手告退而出,离开帐外,却因为卫宁那个大礼而心神恍惚,若有所思的看了大帐一眼,甚至将帐外负戟而立的凶恶大汉也无视了。
卫宁等董杰离开,这才重新回到緑萼榻边,不曾觉,原来内疾所扰,早让緑萼疲惫不已,此刻也已经闭目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