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眉尖一挑，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猛地向着她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的时候，两边的看及时冲上来，将袁宜牢牢住。

狄仁杰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握拳在腰间，说：“阿史那骨笃禄为人又极狡诈，频频攻袭我静难、平狄、清夷等地天朝大军，然后继续犯妫、檀等州。接着又攻飞狐，陷定州，围赵州，肆意劫掠河北各州，情势若继续下去，那么他们长驱直拱手中原之时指日可待…”

薛臣礼然而怒：“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突厥真的打过来，首先要考虑的也是圣上跟百姓的安危，苏大人，你为一品大臣，怎么说这么颓丧又没骨气的话？

“以彼之，还施彼。”她的凤目斜睨，缓缓而谈“袁先生，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善泳者，常溺于。你的意志之大，加上专业的眠术，的确能控人的神智，第一次在你的车上，你放的那曲是有眠功能的吧…但你全神贯注的时候，也正是你最容易被攻破的时候，如果我早有预防，意志够定，就不会被你左右，而你…”她淡淡一笑。

公元六百九十年，冬。

他双目愕然看向她，最终咬了咬：“我是败了，第一次，居然还栽在一个看似天真无邪的丫手里。”他自嘲般一笑“可是，你怎么到的？”

帝都，太华殿内议事房。

而她依旧稳稳坐在那里，好看的双眸冷冷地望着他，睫都不曾动一下，这女人，完全连一丝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果然是败得彻底。袁宜想，莫非真是…天意？事到如今，他心服服。

“众位大臣，河东河北所来的的急军文已经十四封，圣上的态度为何还是如此的不温不火？”右相薛臣礼皱着眉，问。

“善恶到，终有报。”她洒然一笑，轻轻地说。似乎他问的可笑。

背后，传来袁宜绝望哀嚎的声音。

“我来见你，只是想要你知…”武则天手在桌面上一，慢悠悠地站起来，将双手背在后，这女冷冷地说：“惹上我，绝对是你的不智！”

他已经快要扑到她的上，只差一的距离，他的鼻尖就会抵上她的鼻尖。

“你是谁！你是谁！”袁宜望着这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碰到的绝的一张脸，她脸上那无限的笃定跟天然的镇静让他最后一丝理智都击溃，他放声嘶哑地大叫起来，好像一个溺绝望正坠黑暗的人。

中书令陈涛接：“事到如今，当及早寻对策，而如今圣上的心意，委实叫人捉摸不定。”

“什么意思？”他问。

“老实，不要动！”看的警员大喝。

脑中灵光一闪，他忽然问：“你是谁？”

“不，你若不惹上我，我不会对上你。”她端然坐在对面，双手分别放在桌两角，双臂撑起的样，就好像在上天生要审讯他。

袁宜一抖，古怪地笑了两声：“那…你是故意针对我的，自始至终，有备而来？”

如果能在这里杀了这个女人，他袁宜鬼也甘愿！

这个人…这个女…她宁可以犯险，单刀赴会，却暗藏录音机，又用手机跟外面保持联络，而他尽百宝，却始终无法征服她，亦她表现如此完，天衣无，连明如狐的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她的一切安排。

但她连睛都没有眨一下，笃定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也没减分毫，甚至有讥诮的味。

她也不回地向着门走去。

“薛相，圣上最近新安排的燕然行军大总黑齿常之不是跟你私甚好么？可有内消息？同僚一场，大家要相互照应啊！”御史大夫苏哲低低问。

他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杀机四溢：他要杀了她，绝对要杀了她！

“这个问题你问过。”她端坐那里，稳稳地笑“可惜当时你没有答应我的换条件，所以…很遗憾。”

“善泳者…常溺于，说的不错…”

袁宜忽然想起来，在耀华中学的辅导员室，他告别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自始至终。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她已经在“审讯”他，而这看似古怪却对她来讲无比自然的姿态就地印在他的脑中。

一朝服在的重臣正在着急的团团转。

他费尽力气垂死挣扎所能的，只有让自己掀起的这阵突如其来的风，动她脸颊边的细长垂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