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见状，赶又拿个碗，帮我盛了小半碗粥。

早膳一向准时的墨比往常晚了一刻钟，风珞说他一早就去了，现在看着他一清，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般在我对面坐下。接过晚儿盛好的一碗粥，墨却没有上动调羹，只是看着不远我的碗里：“你把粥搅得这么胡烂，还能吃吗？”

“笑不来就不要笑了！真难看！”墨依旧如一贯的优雅，没有半丝情绪波动“今日清晨，听说皇上召胤去畅苑。半个时辰前，他已经去了。”墨少了往常损我的心情，他…心里也有着张吧！墨的心里，也有和我一样的矛盾。

经过了一晚上和一个早晨，下午的我，心奇迹般地有些定了。为了不让自己再有时间胡思想，我吆喝着要打麻将。墨奇怪地看了我一，用手着我的发，很有些溺地看着我：“你的心思倒特别，这当还有心情玩这个。”可他随后却冲着风珞，看着那俩夫妻相视一笑，我也跟着讪笑着，将弘抓来凑数。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二日早晨，我不知味地搅动着碗里的瘦粥，心思却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明天…明天就一切尘埃落定了吧！但我心里实在说不是什么滋味。如果…如果不意外，他…明天以后，就是这大清的皇帝了，从此踏上了那条辛酸艰难的路；而我，即使那个后园只是摆着好看，也必须要面对那些家野，莺莺燕燕。这…真的是我们要的吗？

熙边，对康熙除了敬畏，也生了平常人家的祖孙之情，好几次偷偷地告诉我，他担心皇玛法的。一向比较独立的他，这两天也老缠着他两个哥哥，晚上也要弘，弘昀和他睡一室，他们的心里，也是张这的吧！

我接过粥的手，在听到墨的话时抖了一下，幸好只是半碗，没有泼来。我没有再接话，只闷喝粥。而墨也仿佛享受起早膳来，不但喝了两碗粥，还吃了一个煎饼。只是两人仿佛有默契一般，都未再言语。

但不一会儿，我便在弘的抱怨声中，墨的宽容理解中，风珞的浅笑声中，败下阵来，原来，心里只是我以为的平静！真正的，还是惦着胤现在的情况，惦着这一切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没办法集中神在这砌长城的活动中。是的，暴风雨！十四的不服，其他皇的各怀鬼胎，德妃的无良指责…还有堆着白条的国库，满是蛀虫的一个大清政府…胤，你知不知，接了这个位置，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少年相，虽然墨总是笑着说要将官*商*勾*结行到底，好让他的墨氏商号开遍大江南北。可这些年，那些大江南北的墨氏商号一直为胤收集信息情报。他和胤两人一路信任无间的友谊，并没有因为胤皇的份有何疏离。胤的一路晋贝勒，晋亲王也没有让两人生生份来，但…一旦上了那个位置，日久以后，可会变质？日久以后，彼此可还会如此信任？

临近午膳的时候，墨回来了。他只告诉我说胤又被康熙召去畅苑了，便也不再多言。

那天早上，我几乎是数着秒在过。墨早膳过后就消失了，我什么都无法集中力，不想和孩们唠叨，把自己那复杂到自己也说不清的不安传给他们，只一会儿想着初识时的胤，一会儿想着临走那一晚，抵死缠绵中的胤，一会儿又想到他临走的那个定背影，一会儿又想他现在怎样了…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恍恍惚惚，有些不知所措，等待最后的一锤定音。

我反应慢半拍，意识到墨是在和我说话，勉笑了笑：“没事，能吃。”说着舀了一小勺送到嘴里，不但稀得无味，更是凉得很，赶吐了来，才恍然意识到，现在可是大冬天，我端着这碗粥已经搅了近半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