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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红线儿。
红线儿那么可爱,让他忍不住去触摸她的头发,像抚摸一只可爱的小宠物。然而手心那一点触感,让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女孩儿啊。
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非常可爱的女孩儿。
他想的却不是她。
他想起慕容慕容。
并不是他们并肩作战的那些片段,亦不是慕容救他的那些时刻,却反而是他第一次有机会与慕容慕容单独相见时…
那一天,他认识了楚西华和墨云,他们几乎一起干掉了皇帝。
那一天,他和慕容慕容携手飞奔,登上天下城的城楼。
他记得她在夕阳余晖里,轻轻偏转了头,望着他,微微一笑。
长发光泽如墨玉,流泻而下。
那风华绝代的一笑。
他想,下次看到慕容,他一定要,一定要,这样轻轻的触摸慕容的长发…
只是下次,却又是何时?
他带红线儿去看的,自然是澹台名。
一开始总是不忍心。
让这样的红线儿,见着那样的澹台名。
让那样的澹台名,见着这样的红线儿。
然而如此僵持不下。残疾的澹台名,痴狂的红线儿,以及困守在中州商会的自己。
僵局是用来破的。
他把红线儿带到了连翘的药房内。
一走进那药香郁郁的院落,红线儿先“阿嚏”“阿嚏”的连打了两个小喷嚏。
老旧的木门立刻“咿呀”一声开了,门内传来一个苍老却不失遒劲的声音:“来者何人?”
“草民桓羽。”任桓之一笑而答。
他清朗之声未落,连翘已出现在门口,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吟吟看着任桓之:“桓羽小弟,别来无恙?”
他的目光立刻又注视着任桓之身后的红线儿,上下打量,微“咦”了一声。
红线儿一手捉着任桓之的衣角,另一手却在拨弄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作亚麻色,略带蓬松和卷曲弧度,别有一种异邦的风情。绿袖手下的侍女早就帮她擦过脸,洗过头,还把那一头漂亮而蓬松的头发绑成了麻花辫子,挑出几缕穿缀着碧绿色的翡翠玉珠,又编回头发内,显得特别的精巧细致。然而此刻这头美丽的发辫却被红线儿抓得乱糟糟的,那些闪着绿色光泽的玉珠很明显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正在用右手的指尖一颗颗挑出珠子,把它们从自己的头发上抓下来,就好像一只得到了有去玩具的猫咪一般,乐此不疲。
连翘仔细看了她半晌,摇头道:“桓羽老弟,你还真是会给老夫介绍生意。这女孩儿得的可是失心疯?”
“失心疯?”
连翘也不答他,一手抓起红线儿的手腕,双目微闭,聚精会神开始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