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高阶管事绿袖。
她在马上欠了欠身,低头向着任桓之笑道:“妾身可是花了好大价钱买下你了,却被你闹失踪了,妾身还以为做了一门亏本生意呢…可巧,在这儿又见着你啦!”
她欠身之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领口之内的大好春景立刻在任桓之眼前一览无余。任桓之转开眼睛,波澜不惊地说:“条件。”
“嘻…你父亲我们已经送你去见了啊。你那兄弟墨云,在我们管事金老的保护下已经送到了莲池墨家,墨家巨子墨夜亲自写来的感谢信喏。”
绿袖说着,就在袖子里轻轻一拉,双指掂着一封书信,送到任桓之面前。
任桓之接过,打开粗粗一看,见信件果然是墨氏巨子墨夜致谢中州商会的内容,其下还有墨氏天工的花押,验证无误后又还给绿袖,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还有一事。”
“澹台名嘛…”绿袖掩嘴一笑,眼波流转,斜了他一眼“想见他就跟我走啊。”
任桓之点头,就跟在她马后,向天下城的城门走去。
在城门口,果然被几个士兵拦住。他们验过绿袖的文书,挥手放行。
绿袖正一拨马头,带着任桓之进去,一个看起来像是郎将的人忽然伸手一拦:“且慢,罪臣任氏家中还有个儿子没有抓住,我看你小子倒有几分相像!”
任桓之一惊,旁边几个士兵立刻围过来,却有个个子瘦弱的玄兵说:“呵呵,我看他也不是很像嘛!”
“啥?”
“你记得任晴川嘛,那个铁军的年轻将军,长得多魁梧有力啊,你再看看这小子,完全不是习武的样子嘛。他们任氏人人习武,怎么会有这种文弱的小子哈?”
那小个子玄兵笑嘻嘻说完,那郎将倒也听着有理,点了点头。任桓之向那小个子望了一眼,那小子向他挤挤眼睛,一脸坏笑。
此人是谁?他心中暗想,却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绿袖眼看他们说完,笑眯眯地从袖中抽出一张纸:“各位官爷,妾身可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人,妾身只是个本分的生意人。这小子是家徒四壁,穷得不行了,自己把自己卖给我们中州商会为奴啦。如若不信,这是他入奴籍的文书,给各位爷过目。”
任桓之不意她准备得如此滴水不漏,心中暗暗钦佩。
那郎将接过文书看了看,嗤笑一声:“桓…什么羽?名字倒不错,可惜就是个给人当奴的料。羽,雀儿的羽吧!哈哈!”
他的几个手下一起大笑出来。绿袖也在旁边陪着笑,眼角扫着任桓之,见他脸上并无怒容,心中暗暗称许。
那郎将好歹挥手放行。任桓之跟在绿袖马后,走了几步,已通过那高大宏伟的城墙,眼前花红流露,正是天下城内的南边市集。
鼻端忽然一痒。
一片细小的桃花瓣飘呀飘的,直飘到他鼻尖。任桓之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那片花瓣又飘了起来,飞到了半空中。
任桓之抬眼望着那片花瓣,心中忽然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