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一瞪：“我怎么知？不是说好由李岩去选人的吗？”

谁去？”

受着她柔腻手指的抚摸，再看看她巧笑嫣然的脸，我心中忽然涌一对生命的留恋，不由又胡说起来：“最后还有什么话，赶快跟你的情哥哥说了吧。”

红娘的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似笑非笑地说：“好，看在你即将为国捐躯的份上，有句话要告诉你——我很喜你。”

红娘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忽然柔声说：“没别的法了。岩哥，你去吧，万一你死了，我赔你一条命。”

红娘鼓着腮帮，独自生了一会闷气，恨恨地说：“我看这仗也别打了，先回去杀了袁胖再说。”

我心中一：“真心话？没骗我？”

看着红娘的柳眉越竖越，我继续分析：“但他这一手也太不漂亮了，这些兵本不敢向前冲，那还怎么演戏？就算不战而退，对方骑兵一上，跑不半里路，就全完，还怎么诱敌？还有，虽然我们十多人有骑，但被这几百骑兵一围，也肯定凶多吉少。所以往重了说，我看袁胖这是借刀杀人，想夺我们的兵权。”

我哑然失笑：“为什么啊？因为你看错了袁胖，所以要以死谢罪？”

看到对方的阵势后，我们这五千革命同志中，至少有八千多条正在没骨气地打着哆嗦，看样随时准备作鸟兽散，看来这个诱敌之计完全要破产了。我气得嘴都有些歪了：死胖你白痴啊，要诱敌也不能拿这些徒步的老人和小孩来白白送死啊。不是说好了备匹吗？可现在我们这方只有十来匹，要是骑兵掩杀上来，这不整个一古装版的南京大屠杀吗？

我先换上了一件长衫。红娘从包裹里取一些药粉，在手心里调匀后，细细地敷在我脸上，拍手笑：“这一下，就算大罗金仙也认不你来啦。”

于是在一个风轻日丽、本该睡懒觉的大好早晨，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上了战场。官兵们早已在对面的一块开阔地上摆开了阵势，而我们这些土匪们才刚稀稀拉拉地到齐。我瞧了瞧对面，看那密密麻麻的盔甲，估摸着探情报有误，恐怕不止九千官兵。密集的长枪在朝下发刺的寒光，弓箭手排成整齐的行列，蓄势待，数百名骑兵在阵前来回驰骋着，扬起漫天的尘土，看样随时准备冲上来厮杀。我再仔细打量了一下我手下的革命队伍，不禁倒一凉气，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大分是老弱病残，而且都是走路来的，难怪大多迟到了。

李仲啪的一拍大：“完了，这可是五千条人命啊，这回怎么向杞县的父老乡亲们待啊？”

我啼笑皆非，这死丫，居然敢调戏我。想到香香，心中一，却又莫名地有些怅然。

李仲首先反对：“不行，你功力没恢复，还是让我去吧。”

我摇了摇：“这不是靠武功能的事，你应付不来，还是我去吧。二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我的底牌其实是：历史上，李岩是死在自己人手上的，而不是死在战场之上，因此我已下定决心，狠狠地赌他一把运气。

我皱着眉想了半响，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便在他们耳边悄悄说了来。说实话，我这个主意形同儿戏，成功率很低，所以我心里还是比较害怕的。但目前箭在弦上的形势已不容我再恐惧，在战场上，越怕死的人越死得快，所以就算是瞎胡闹，我也只能赌上一把了。

我苦笑着解释：“袁胖搞了鬼。我选的是他手下的兵，不是这些人，我也要齐了匹，并让那几个小目负责集合人。但现在，全了。你们看看，这都是我们拉过来的那些灾民，从没上过战场，又没骑，这哪是敢死队啊，分明就是送死队。往轻了说，袁胖是怕白白牺牲了他的手下和匹，才了这一手。”

红娘格格地笑起来：“这句话嘛，当然是真的。不过，不是我说的，是你的香香妹妹让我转告你的。”话没说完，她就拍远去了，只留下一路笑声。

李仲将往红娘边带了一下，悄声说：“怎么搞的？了这么些人来！”

红娘神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也不答话，勒就往回走。我也赶绕过人群，跟她附近的一片山林。这几天我空练习了一番骑术，凭着已有的武功，竟然轻易地掌握了骑的决窍，很是暗自得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