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就算听不到,也能够感受得到。
十五了,一个人十五年如一日地做着同样一件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端木风冽放开了手,拍拍宇文泫的肩,比划道“去看看二夫人,他们说她今天不太舒服。”
二夫人是老小商王纳的第二房妾室,也是宇文泫的亲生娘亲,一直诵佛不断的人就是她。
宇文泫突然哈哈一笑“不舒服?她不是每天都吃素念佛吗,佛祖怎么不保佑她百病不生、百毒不侵?”
“你--”端木风冽有些恼,才要比划什么,宇文泫早大笑着走开了。
二夫人的房间在王府的最后面,一般不会有人去打扰,很适合诵经念佛。
“吱呀”一声,宇文泫推开了仿佛年久失修的房门,立刻一股檀香味冲进鼻端,他难受得吸了吸鼻子,走了进去。
房里光线很暗,四周窗户都被罩上厚厚的帘子,房内摆设也极为简单,香烟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来了,你看到我了,我可以走了吧?”
佛像前一动不动地跪着一个四十上下的女人,一身素服,头上未戴任何簪环,脸上也未施脂粉,双眸紧闭,脸容白,大概是久不见阳光之故。
她嘴唇正轻轻动着,念诵着经文。
宇文泫讥讽地笑着,那眼神不像在看自己的娘亲,而是在看一个讨人嫌的人一样:
“他们说你不舒服,怎么,你念了十五年的佛,佛祖还是没被你感动吗?”
二夫人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当宇文泫不存在一样。
“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去了哪里?”
宇文泫大概习惯了这样,二夫人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情绪,他还是笑得很开心。
二夫人还是没有说话,侧身对着宇文泫,一声一声敲着木鱼,邦、邦、邦。
昨晚让杨雪难以安睡的木鱼声,就出自她的手。
杨雪要进入这个房间,并被机关所伤的事,她会不会知道呢?
还是,她早已习惯了这样?
奇怪的是,宇文渊这样保护她,是为了什么?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杨雪进来之前差点被机关给害死,宇文洌进来却没有事?
“你猜不到的,我去了醉梦楼,京城最好的妓院,你肯定没去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