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翅膀,随即又安静下来,去啄那花生。她扭头见他火气平下来,才冷笑道:“你想过没,若是他请了七小姐,估计老太君那边就是知道的了,老太君没拦下,怕就是默许了,这就算名、正、言、顺。”
年谅一时气恼,未及思虑周详,如今想想,确是如此。之前七奶奶的事,老太爷老夫人多有嫌恶,虽是孙子满周岁,却仍不肯大办,不邀外人,只家里人与他行个试之礼就罢了,就是不愿叫人提及旧事。老七自己备酒,那是占着为人父的大义,老太爷老夫人心底也清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若这会儿去说什么,掀开这层布,肯定是讨不到好的。再说,家里这些小兄弟姊妹们怕是都被邀了的,原整日里闷着,好不容易得回热闹,他若给搅了,怕是连带着这群人都恼他。
想通了,他长叹了口气,吩咐夏小满道:“他要做东,那就让他开席,少一时你就去把表妹带出来。叫他算盘落空。”
夏小满撇嘴道:“好么,倒叫我做恶人?”她虽然十分想去砸年老七地场子,可自家出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年谅就算实打实的要护她,可也还说过鞭长莫及的话,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哼哼,珍爱生命,远离三房。
年谅道:“怎的是让你做恶人?二婶那边,嗯,青榕脾气急,青棉尚好…你与青棉私下说了,回头带她去鸲鹆居,就说二婶、姨母有事招表妹回去。老七敢拿你怎样?”
夏小满一乐,又打二夫人幌子,轻哼了一声,应下了。
“满娘。”他忽道“方想起来,二十六依规矩当送贺周的礼备下没?”
夏小满道:“前儿就和青樱商量着备了,和五爷家小少爷周岁时一样地礼。怎么…”她咔吧咔吧眼睛,道:“不送那么多了?抽条一半儿吧,别便宜了那贼!咱也省了!”
年谅哭笑不得,道:“说什么呢,便是再厌烦他,这也不能省!先不像往常那边提前送了,明儿瞧着,要是试时,大家都给,咱们也这时给,若大家都没给,你就过去接表妹时给,也好说话。”
鸣鸾楼厅堂并了几张条桌,铺了厚厚几层毯子,摆上官诰笔研、饮食秤等物什,把宝宝往中间一放,由他抓周。
宝宝是笔墨书籍看也不看,官诰元宝瞧也不瞧,就直勾勾地奔着食盒去了,旁的不拿,只抓了个冬桃去,抱在手里便不肯放,谁去拿跟谁吭叽叫唤。直到rǔ母来抱他回院子,他还是护着那冬桃如护宝藏一般,怎么也不撒手。
老太爷老夫人都是心下不喜,年家旁人也多有鄙夷。七爷自然不痛快,却不得不挂着笑脸,听着喜婆极力地编吉利话恭维小少爷聪明,然后咬着牙大把大把的撒喜钱出来。
散场时候夏小满隐隐听着有人嗤笑说这般爱桃儿莫非是个猴儿。她心道,猴儿倒好了,比他爹是狐狸是狼强。哎,天黑她还得往狼嘴里去抢小白羊。
晚上七爷宝贝儿子的庆生宴刚开张,夏小满就依照计划,打着二夫人的幌子,带着青棉茴香往鸲鹆居接人。
七爷见夏小满说得圆滑,不肯露是什么事,只说姨夫人二夫人叫表小姐,心里便猜着几分,只推起太极,在座几位爱热闹的小爷小姐们也跟着起哄不叫纪灵书走,青桂还大有要拉夏小满一道入席的意思。
夏小满应景干了一盅酒,笑眯眯的随她们怎么忽悠,只咬定道不敢耽搁事,请表小姐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