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词声起，整齐而洪亮，可夏小满嘎嘎嘴，总觉得那无比混，还夹杂着抹不去的哭音。

她目光扫过站得远远的三夫人和五，哼了一声，：“七郎媳妇这般，你们怎么照料的？怕是谁又恶言恶行骇着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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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嘴角微微挑起，冲她轻轻摇了摇，示意别忤逆。

年老夫人了，她宗室王府，又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什么事没经过？这样疯的人也遇着几遭了，到底什么由疯的人都有，鬼附了杀人放火的疯她都见过，何惧一个发心的？因此她并无惧意，但想着到底是祭家神的大日这样的事，怕是要引得家神震怒，不吉利，心里便有些不快。

年老夫人了，向众人：“都别这边一堆儿站着了，也快午时了，寻着自己位站了。九郎，这边站着什么？还不推你六哥神祠？五郎七郎也是，都散了。五郎去禀老太爷一声，我瞧着七郎媳妇实是无法祭祀了，还请老太爷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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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是俺疯了。(╯﹏)

青铜鼎里满小儿手腕细的檀香，浮烟氤氲，神祠也显得虚无起来，清酒洒在青砖上，醇香四溢，渍渐渐浸，末了只留下一片暗痕。

众人都向年老夫人行了礼，老夫人应了声，而后瞧了泣中七和一旁的夏小满，沉声向二、四问：“怎么回事？七郎媳妇闹的什么？”

夏小满本想着五练武的，不知会不会那手刀砍人后颈直接砍的，若是能，倒是省事，砍昏过去七，也就不怕她途中闹腾。可这想法一起，自己都觉得不靠谱，也就丢开了。只没的嘱咐两个婆千万要小心，要哄着七，别吓着她云云。虽然现在七看上去很柔顺，只是哭没旁的，可谁也不能保证一个疯不会发飙。老实人发飙可能会更可怕。

二夫人本就往这边来，闻言倒先来到夏小满边，拍拍她肩膀，示意跟在自己后，又回示意年谅放心。到老夫人面前，见了礼，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这般姿态一摆，二和四立时噤声了。二夫人又问了是否现在就寻人送七回去延医诊治，因为她这个样，实在不像能完成祭祀的，而上就是午时了。

七自然是无法参与祭祀的了，到底由夏小满和九面，连哄带骗的将她送到门外。门外有两个大力的婆候着，是找来以备七闹腾时好辖制她的。

PS：俺不是故意写郁闷的段大过年的来郁闷大家的…实在是赶到这里了，没法啊…俺也没法刻意开个快乐的金手指，若这会儿俺写七爷突然转变了，在媳妇面前痛哭涕痛改前非，无论媳妇是健康还是疾病，都不离不弃相携一生…

好奇的瞧着七，却是一个也不敢吭声。

二、四倒没冤枉夏小满，委实赞了她几句，却是沙影拿着她反衬五来着。

五脸上一儿表情也没有，亦没回话，睛觅着对面站的丈夫，挑了挑眉，神示意——我说什么来着，便是我不沾手，都能往我上赖呢；我若沾手，那还了得？

迅速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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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九，就叮嘱了一句：“尽量背人走，别得天下皆知的，还有你们两个，好了自个儿的嘴，不要浑说去，后果你们是知的。”

年老夫人原也是句气话，没打算谁回应，也就没理论，她别过去，见夏小满低眉顺目的站一旁，又问：“夏姨娘又怎么回事？”

五撇撇嘴，垂了睑不理论。

夏小满心里翻了个白，好人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二和四忙说了方才七的怪异举止，虽先前年谅那话也算是提了她们勿要在家神祠里浑说魇着的话，两人不敢直白陈说怔之语，但仍是这个意思。

夏小满被这句话打败了，再无言辞，就瞧着两个婆不很柔和的架着七去了，她的影消失在穿堂尽，那嘤嘤的哭声似乎一直在周遭萦绕。

午时已到，日悬中天，所有的影都缩成最小，老实的聚在脚下，至无上的家神就在这最光明的时刻开始接受众生的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