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悠悠之是么！”文天祥笑着拍拍自己的光“我们了这么多不合时宜的事，此刻才注意天下悠悠之，不已经晚了么。百姓们得到了实惠，自然明白谁是真正的对他们好，圣人之意是让百姓丰衣足，而不是让他们为了一个虚名而挨饿！”

“如果我们持原来的制度，能拯救这个国家么？”文天祥在文武官员面前问，声音低沉而苍凉。

“如果大宋还在太平盛世，我慢慢告诉大家，甚至写一本书来，说明我为什么要这样。而现在，我们时间不多，请大家再相信我一次！”文天祥见大伙不说话，郑重地说，目光中除了企盼，还有信任。

这利用力推动的活字印刷机械，印一本书的时间是原来的十分之一。目前利用隐藏在商队之中的线，撒到北元地区的那些号令天下豪杰的檄文，揭蒙古人在各地屠城暴行的传单，都是由这印刷机印来的。陈龙复准备在此基础上增加一些东西，比如说破虏军的战绩，比如说文天祥的这些法，在圣人言论里的依据。

“就是，咱们得想个办法，不能由着人家信雌黄！”诸将议论纷纷，对于文天祥在福州等地的革新措施，他们大分都支持。毕竟亲见到了军队和民间不同的风貌后，知这些措施是改变大宋百年积弊的最简单手段。

陈龙复不再说话，他能理解这位晚辈的怀。百丈岭上，文天祥曾经给他看过一篇文章，关于家、国、天下的论述很明白。“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大丈夫立世，安民，存社稷也…。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而至于率兽人，人将相，谓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保国者，其君其臣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他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当年起步捍卫大宋，就让他刻认识到了那些自以为“见识卓绝”的文人无赖嘴脸。当他投降北元时，更看到了那些原来信誓旦旦的“忠义之士”如何在蒙古人面前为主歌功颂德。文人无耻起来，要比武将厉害得多，样也齐全得多。

“只是众铄金，积毁销骨！”邹洬了句老成之言。文天祥现在的步伐，走得与大宋传统越来越远。那些措施，当年王荆公都没尝试过。作为下属和朋友，他怕有朝一日，文天祥赶走了外敌，却落个败名裂的下常

“夫，你能不能多写儿文章，把咱们破虏军的这些事情，让全天下知，箫资那里不是造了印刷机么。这吆喝的事情，不就是比谁嗓，不闲累么。他们会请人说骂咱们，咱们自己不会请人说好话么！”张唐突发奇想，拍着脑门来了一句。

“就是，这些没良心的东西，除了骂街，他们会什么。廉耻二字都不知，一个个还把自己当个大爷似的。你越理会他们，他们越不知自己的斤两！”李兴在一旁附和，现在他也是独领一标人的大将了，可说的话，江湖气息依然很重。

“如果得了虚名，而丢了天下，我破虏军和那些只会耍嘴功夫的腐儒也差不多了。那些人，他们不闲累，让他们说去吧。惹急了老，大耳括过去，包证他们乖乖闭上嘴！”张唐站起来，瓮声瓮气地说。

“可丞相，天下…”陈龙复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把溜到嘴边的话说来，文天祥的一些革新措施，已经犯了当地很多豪门的利益。大批佃在破虏军的主持下分到了无主之田，大量民被招募到破虏军的工厂里工，导致福建北的大豪的土地没有足够人手租，地租一降再降。很多拿了东家银的无赖文人已经开始私下活动，写文章来批判文天祥的这些举措。

如果遵循原来的路已经被失败的先例而证明，就必须改变，否则就无法在这次残酷的民族竞争中获胜。

他对文天祥佩服的五投地，基本上文天祥说什么，他什么，绝对不说二话。但要是谁对文天祥不客气，张唐会第一个冲来跟他拼命。

“他们说他们的，咱们咱们的。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文天祥轻轻敲了敲桌，制止了众人的议论。陈龙复等人的担心不无理，但自己的确已经没有力再理会这些事。这倒不是他自命清，如果用文忠的光看来，争取舆论支持，和战场上获得胜利一样重要。但文忠记忆中那些方法，对目前的局势却不实用。

弯抹角地提醒文天祥，让他注意天下人的议论，和朝廷方面的反应。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大宋因什么而走到这步，公认的结论是，谢太后昏聩，贾似误国。但为什么这个国家百余年来，执掌朝政的除了秦桧就是贾似之，没产生一个赵普、寇准那样的名相，这个问题没人能解释。

“这倒是个好办法！”陈龙复前刷地一亮。他知自己该什么了。那就是把文天祥的理论和丞相府的法推广去，让天下所有人知，破虏军为何而战，文丞相为何，放弃了自己的虚名。而科技的箫资，给他提供了最好的工，印刷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