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我不分胜负，罢手言和吧！老三丢的场面等他日后自己来找，我这当爹的是无能为力了。”姜瓖像往常一样，见好收。

“现在离吃晚饭还有一会儿，我们先去那边喝两杯，垫垫肚。”

刚才切磋了一番拳脚，把活动开了，姜瓖心的烦闷已经消去了一些。这会儿着酒菜说了会儿家乡的趣事，心情又好了一。但心的郁闷和那隐隐约约的怒火却始终存在，挥之不去，只不过他为人小心谨慎，很少把真实的心情表来。

山雨来风满楼，在这沉重压抑的气氛当，邢师父却是波澜不惊，说完要说的话之后便继续自顾自地喝酒吃菜。直到对面传来一声重的叹息，以及带着些疲惫的发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但邢师父今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姜瓖岔开话题，把杯的酒一饮而尽后，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似乎漫不经心地说：“忍忍会过去，确实是某些人的世之，却不是大人一贯的行事风格。”

之所以选这个地方，是因为四周空空一目了然，没有被人藏偷听的可能。虽然姜瓖在邢师父面前也从来没说过任何不该说的话，但他早已习惯了对周围的人保持提防。

姜瓖的脸已完全变得铁青，握着酒杯的手也在微微发抖，似乎下一刻会拍案而起，将酒杯重重地摔在地。

说起来，姜瓖没法不郁闷、不憋着一邪火。降清之后，他本以为凭着自己在关键时刻的反戈一击，后来又在征讨陕西的时候立下的汗功劳，肯定会受到提重用。却没想到因为曾经拥立枣王一事被清廷问责，仅仅留任大同总兵。这还不算，多尔衮还把自己的同母亲哥哥阿济格派到了大同坐镇，等于在姜瓖又放了个太皇。阿济格那厮起事来也是个丝毫不讲究的主，几乎每一件事都要让姜瓖的屈辱增加一分。

姜瓖让下人在亭里摆了两壶酒和几样小菜，随后便屏退了所有闲杂人等，请邢师父座。

邢师父并没有在意姜瓖的神情和现场气氛变化，仍在不不慢地说：“前两次大人都没有忍，如今却要忍了？究竟是英雄迟暮了，还是所要面对的人令大人更为忌惮？”

姜瓖的一武艺是经过战场的实战锤炼而来的，没有什么招，却是实用无。而邢师父的武艺则看去莫测，似乎每个主门派的影都带有一儿。

几十招过后，两人似乎不分低。姜瓖却有自知之明，切磋了这么多次了，他当然知邢师父的武艺其实远在自己之，只是留给自己留着面才没让自己在场面太过难看。但他也不破，他来找邢师父切磋，也不是为了分个低，只不过为了宣一下心的烦闷罢了。

“也好，百事和为贵嘛！”邢师父意味长地笑了笑。

他的下不敢跟他开玩笑，而和他品级差不多的人因为他的“三姓家”名声在外，也不屑于和他来往。他表面居要职，屹立世而不倒，风光无限，实际却是无的孤独。只有邢师父和他十分对脾气，又都是陕西老乡，所以两人的关系不错，既是主雇又算得是朋友。平时姜瓖只要心情不好，来找邢师父切磋一下武艺，再着酒胡海说一些家乡的趣事和年轻时的壮举，再大的烦恼也能消去一些。

“大人最近的烦心事又多了吗？”邢师父问，似乎看了姜瓖在谈笑间的神有些异常。

姜瓖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脸的笑容消失不见，两目光也逐渐地变得跟刀锋一样锐利。

“好。”

“哈哈，人生在世，哪能不遇到烦心的事？忍忍也过去了。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姜瓖打着哈哈，不愿谈这的话题。

两人穿过一拱门，走院来到另一园之。这园占地很大，主要的分是一个人工凿的湖，湖间是一个亭，夏天的时候可以坐在亭里观赏湖的荷。但此时已经冬，湖的已经了大半，也没有了荷可赏。

这些已经过去的事先下不提，最近多尔衮借蒙古喀尔喀二虎楚尔心怀不轨，已经准备让端重郡王博洛、承泽郡王硕、多罗郡王瓦克达也率兵前来戍守大同加防务，并下旨让当地官府大力征收粮草，得民间叫苦不堪。

谈笑过后，两人便开始切磋。为了避免意外，没有使用任何兵，直接用拳脚过招。

一个阿济格都够了，要是那帮爷也跟着一块儿来了，还能让人活吗？每当想到这儿，姜瓖到心的邪火在一地往涌，他为了不惹事，把这邪火一次又一次地压下去，却不知再这样下去还能继续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