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书办还真不太清楚，算一清二楚也不敢说：“小人只是个书办，实在不知。”

李书办甚至连睛都不敢抬，垂着目光、打着哆嗦把孔有德代的话详细地阐述了一遍，从利害关系的剖析到双方条件的换，可谓面面俱到。

“是吗？去年在荆州，老问了一个人类似的问题，他也说实在不知。呵呵，真拿他没办法。不过翁失焉知非福，老却因此从他得到了一件不错的宝贝。是这枚扳指，你看看如何？”陈友龙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掌。

随后，孔有德先打开没封的那个信封，里面的纸细细地看完，脸渐渐地浮现一丝凝重。接着又拿起那个火漆封了的信封掂了掂，里面的纸张似乎有好几页。并且听李书办说，这还是陈友龙早准备好的。难是？

门外有两个人走来，把李书办重新蒙睛，一左一右架着往外走。

“哦？怎么个机变法？”陈友龙斜靠在椅，脸未见半分恼怒，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但毕竟是尸山血海里过来的战将，即便不动怒，那烈的杀气都是扑面而来。

孔有德听完后没有说什么，也懒得再看见李书办的丢人模样，直接挥了挥手让他。

李书办脸一白，赶摆手：“陈大人。。。陈大人误会了。恭顺王早听说过陈大人的威名，对陈大人这等勇将向来是敬佩的。也知英雄之志不可夺，不会勉陈大人改旗易帜。只是。。。”

带着一丝好，孔有德拆开了信封。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自认为死里逃生的李书办了额的冷汗，甚至不敢再问陈友龙对谈判条件的答复，等着陈友龙早发句话，让他离开这个叫人心惊胆战的阎王殿。

“只是什么？”

“说完了？”

“哈哈，你的光更不错！从他的骨现取下来的，没有什么质地能这个更优良了！”

从阎罗殿迹般逃生的李书办回到城外大营，将两封信给了孔有德，并把当时陈友龙说的每一句话都几乎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啊！大人饶命！饶命！小人确实不知，确实不知啊！小人只是个传信的，传信的啊！”李书办如梦方醒，惊叫一声重新跪倒在地，嚎得涕泪齐下。也隐隐约约有了的痕迹。

。。。。。。

不得不说，孔有德对此还是下了工夫的。对当前湖广境内明朝各方势力的纠葛，湖广镇和总督衙门以及其余各军镇的恩恩怨怨了解得很到位，一番解读、评、建议下来，听去倒也是有理有据，随后给的谈判条件似乎也带着不少诚恳。

里面有几页纸都是空白的，只有一页纸写了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你娘。

“多谢！多谢陈大人！”后脊梁早已透的李书办终于如释重负，激动地说。

“哈哈哈。。。”陈友龙大笑“好了，老也不跟你废话了。孔有德让你带的话，老都听见了。老兴也好，生气也罢，都犯不杀你一个跑的。不过你可有不够意思，老耐着听你说了这么半天，只问了几个问题你又是磕又是的，这是什么？唉，算逑了！不说不说吧。你不说，老也知，这里随便写了，你带回去给孔有德瞧瞧，看看老说得对不对。”

说完，把一个没有封的信封扔到了李书办面前。

“只是有些事情希望陈大人能好好考虑。即便双方各为其主，也未必要针锋相对、碰个破血不可，在某些地方多些机变，对各自也是有利无害。”

良久，陈友龙终于开，却不是对谈判条件的回复：“这次孔有德带了多少兵前来？领兵的都有那些人？骑兵、步军、师多少？军都有哪些厉害的火？”

“甚好，甚好，质地优良，工细，大人好光。”李书办心惊胆战地随敷衍。

，都给老开了什么条件？在鞑那边给老安排了什么官职？”

“说。。。说完了。”

“这回孔有德没有急着攻城，却先让你捎了这么多话来，实在是难得。正好老也一肚的话早想和他说，早准备好了，你一并带回去吧。”陈友龙又把另一个火漆封了的信封丢到李书办面前，朝门外招呼了一声“来人，让他！”

屋里再度鸦雀无声，连针掉在地都听得见响。这会儿李书办是不抬睛，也受到了一杀气在慢慢地包围过来。他几乎快要窒息，脑也近乎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