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武帝了:“朕先前与朱老大人商议时，也想到了这可能。那以庞卿之见，一旦湖北清虏南下，我朝又如何以湖南的兵拒之。”

“除非不救江西，将所有兵屯驻于湖南。但这也只能避得了一时。不救江西，等虏廷腾手来，则湖广也迟早会沦落到这一步，只是早晚而已。所以，唯今之计，我军只有在江西之战中全力争胜，才是化解我朝所有危局之关键。又，民间俗语有云，伸是一刀，缩也是一刀。那又为何不伸拼一把？”

隆武帝叫了一连串好，又转回龙椅上坐下:“如此看来，倒是此前朕过于患得患失。既是如此，那庞卿便放心驰援江西。需要什么，只要朕能到的，就绝不会推诿半分。至于湖北清虏，不其是否南下，朕都不会再轻易离开行都。有是，取之臣不事无为之君。庞卿乃取之臣，那朕即便不到有为，也当到有胆才行。”

常德堵胤锡虽德才俱备，也能掌控住制下的忠兵，但实力毕竟有限，恐怕也无力回天。

“庞卿这是为何？有什么话，尽起来说。”

这其中的究竟，隆武帝也并非一无所知，此时听完庞岳的一番话，神情更是凝重：“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届时，武昌数万清军秣兵厉，其统帅又是洪承畴、孔有德这些知兵的老手。

“庞卿不愿令天下心念大明的仁人志士寒心，朕亦不想。朕便就在这行都，等着援赣大军凯旋的消息。庞卿也尽放宽心，来日方长，将来你我君臣还要再去南京祭奠太祖，去京师祭奠烈皇。”隆武帝的语气中充满了信心。。

真遇上这情况当如何应对？庞岳当然也想过，与帐下幕僚讨论过。本来就是准备寻个机会与隆武帝说的。今日被主动问起，自然是不能不说了。只是…

庞岳肃然，起再拜:“请陛下恕臣斗胆直言。”

“那若江西战事陷胶着，甚至我军陷不利呢？”

岳州的湖广镇第一戍卫营是新建的营，且只有数千之众，要力挽狂澜也不太可能。

庞岳缓了缓，终于说了来:“请陛下恕臣直言，一旦如此，则湖广局势威矣。也请陛下恕臣直言，一旦如此，则以湖南目前的兵，恐怕守住长沙都已不可能。到那时，还希望陛下万勿拘泥于一时之得失，可先行避广东，保全万金之躯，以待他日反攻。”

“若未来江西之战我军迅速打开局面、占据上风，则湖广自可确保无虞。”

攸县的黄朝宣？原来的历史上，此公可是兵不血刃就降了清军的。

易南下。但接下来，虏廷若往湖北增兵，另遣一军牵制住忠贞营，则武昌清虏十有**会趁虚南下。”

这话听着有些悲观，但仔细想来却也不假。将来一旦战事陷胶着，湖广镇被牵制在江西，湖南现有的兵能抵挡得住武昌清军的南下吗？要是荆州的忠贞营尚有余力倒还好说，清军总归有些忌惮。而一旦忠贞营也被另一南下的清军牵制住，那形势就有些不妙了。

庞岳还要再劝，隆武帝却摇了摇手，制止了他。

而反观大明这边，长沙的何腾蛟制下数镇兵徒有其表、实则一盘散沙，难堪一战。

隆武帝沉默徘徊良久，最终大笑，脸上的表情也归于释然，:“苟利国家生死矣，岂因祸福避趋之。这是庞卿之诗。不计个人安危和得失，为了国家大事全力争胜，这也是庞卿向来的行事风格。好！好！好男儿正当如此！”